钮翁锦笑了笑,道,
“淑勒贝勒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罢?”
努尔哈齐冷笑道,
“当然,这只是你的目的之一。”
“你在我迎亲之时,借故传话来寻我比试箭术,又故意提起抚顺马市,就是想让我对朝廷起疑。”
“一旦我与朝廷有了嫌隙,辽东边将便再不肯扶持我建州,倘或歹商不再认我这个姻亲,你不就有机会再想法子让阿敏哲哲再改嫁于你了么?”
钮翁锦不语。
努尔哈齐又道,
“我劝你早日打消这个念头,无论阿敏哲哲是何模样,她终究是我的福晋。”
“我也不会因此就对朝廷起疑,不过是一味药材罢了,蒙古和女真里的奸商也不少,现在精通汉语的人那么多,未必就是汉商卖出来的药。”
“再者,抚顺马市鱼龙混杂,你怎么就笃定那商贩是受人指使卖出来的药?恐怕辽东巡抚和辽东总兵都不敢说这样的话罢?”
钮翁锦站起了身,
“那淑勒贝勒怎么就笃定辽东巡抚和辽东总兵知道皇上在谋划甚么呢?”
“前几个月皇上还下令进剿建州,现在风平浪静,不过是侥幸被顾巡抚和李总兵保下来了而已。”
“淑勒贝勒可否想过,倘或这乌香作为伤药流传到辽东所有的女真部落,那会怎么样呢?”
“现在朝廷对辽东女真又打又拉,又剿又哄,只是见我们部落众多,占地甚广,彼此分裂,其中又有生意可做、有商税可收。”
“倘或有一日,朝廷不想再同女真做生意了,就像成化时一样将咱们赶尽杀绝,淑勒贝勒您又能怎么办呢?”
“且成化犁庭,尚且要派军队出征、要命朝鲜出兵,这乌香可是无声无息,既赚了咱们的银子,又能杀人于无形,真可谓一举两得。”
努尔哈齐道,
“皇上怎么想的,你倒是比皇上身边的太监知道的都清楚。”
钮翁锦冷声道,
“我是好意提醒,淑勒贝勒不信女真人的话,非要去信汉人的,我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