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兵卒缚孤军中,明日于城外枭首,传首凉州郡县,以正军心!”
“这……”张则惊恐迟疑道:“其为陛下所诏之人,平西私下斩之,恐有不妥。”
“非常之时,必行非常之事,如今叛贼兵锋正盛,凉州兵将军心低下,此正需鼓气之时,左昌此人人头,明日孤必斩之。”
“可……”
“放心,陛下之处,孤必亲自奏书,张京兆不需烦忧。”伏泉厉声道,他只当是张则害怕因为他的关系,从而连累到张则,所以直接了当说了出口。
“平西误会。”张则摇头道:“吾所忧乃左昌背后之人。”心里面,张则也是松了口气,其实伏泉所忧,他自然是有的,在听到伏泉不会让自己栏责任,他自然非常开心,当然,知道伏泉背景的张则,还是想这时候做个好人结个善缘,好好把左昌的事情说出来。
“背后之人?”
“正是。”
“何人?”
“据闻,左昌与宫中关系斐然。”
宫中,自然指的是宦官了,反正伏泉可不知道宋氏的势力里有左昌这人,不过想想也是,除了宦官那些势力,外戚的亲信即使要贪污,也不会刚刚当官,就贪污征兵的军费,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背后的金主挖坑吗?
伏泉点了点头,不过还是眼神坚定道:“带来!敢有阻拦,皆缚之!”现在的局势,宦官自己还在为何进和那些党人士人头痛,自己何必怕他们,更何况,他从来就与宦官不对付,也不差这一个两个了。
至于他之所以如此对付左昌,甚至要从皇帝手下抢人,从某方面上来说,他这已经有些抗旨的意思了。自然是因为斩了左昌对他十分有利,而且皇帝竟然给他持节,便宜行事的机会,这左昌按道理自己斩了,他自然也无所谓。
当然,最重要的是,伏泉知道左昌犯了刘宏心中的大忌讳,那就是贪污钱财,虽然刘宏自己也喜钱财,但是别人贪财和自己贪财,明显是两个忌讳。
只需要自己在奏疏里无限夸大左昌贪污的事情,并且将凉州乱事的罪责大半推到他的身上,几番之下,刘宏自然也要然他死。而对自己,最多就是下旨申斥自己几句,毕竟,刘宏现在可还需要伏泉给他把凉州的乱事平定了。
不过,说起来,其实凉州叛乱,能有如今的规模,左昌在其中却是“功劳”甚大,他扮演的角色实在太好了,只不过,这是为叛贼添砖加瓦而已。
那时,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率领北地先零羌及罕、河关群盗叛乱,杀护羌校尉泠征,震惊朝廷。
朝廷立即下令时为凉州刺史左昌,招募兵马平乱,并且忍着天下尚在平定太平道叛乱时,播下大量军费,令其募兵,为的就是消除隐患于开始,毕竟朝廷诸公和皇帝都不是傻子,谁都不会坐视汉羌百年大战的危害,而凉州群贼,皆有以前羌人的危害潜力,甚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