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费恩温柔地说。
少年撑开伞,走进绵绵雨幕。
却不是去往学校,而是进了栋霉湿的居民楼。
敲开其中一间,走进去,脱下平整的衣服,躺好。
——这就是他的新工作。
费恩是个omega,在这样的市场上,omega比其他性别更值钱。
事情结束,那个Beta朝他脸上扔了一把钱。
纷纷扬扬的钞票坠落,费恩好像看见了早上破碎的玻璃杯,还有破碎的自己。
他一瘸一拐地走回阴雨天。
萨希拉什么也不知道,抱着她的新娃娃,开心地玩过家家。
费恩站在镜子前,看见衣服上多了许多皱褶。
这些丑陋可以抹平,但衣服下遮住的丑陋再也无法抹平。
……
日子一如既往地过。
萨希拉的病渐渐好了,又能继续读书了,一切恢复如常,但又好像不一样了。
她发现哥哥每周都会有两个工作日红着眼眶回家,哥哥的成绩滑到了学校第二,哥哥开始害怕暴露衣衫下的皮肤。
直到后来,她听见了某些风言风语。
那天,萨希拉跟踪了哥哥。
事情败露后,费恩狼狈地起身,看着妹妹良久没说话。
两双一模一样的水润眼睛,长久的相依为命,不必多说,生命的苦难尽在不言中。
萨希拉看着他乌紫的后颈、满身的红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以前也曾这样大哭过。
哭着说“哥哥,别人都有芭比娃娃”。
现在却哭着说:“哥哥,我们回家,我不要芭比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