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换茶水了吗?怎么坐在这?”河川流一出来, 没走几步就看见人见阴刀跪坐在走廊上,看着院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见阴刀抬头,额边的碎发随着主人的动作向一旁滑落,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润的双眸, “你这是带着脑子说的话吗?家里有仆人,等仆人重新泡好,我再端过来就是!”
“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说话总是这样呀, 句句带刺。”河川流用手摸了摸后脑勺, 走到人见阴刀的旁边坐下。
哈?
“你有资格这么说我吗?咱俩半斤八两好不好!”人见阴刀白了河川流一眼,有些无语的说。
他俩都不是什么直率的人, 相伴这么久,虽然抹平了性子, 可是两人嘴上都不饶人, 不服输。
人见阴刀附身摘下楼梯旁的彼岸花,神色有些落寞,呢喃着说。
“我记的,一开始的时候, 我们说的话, 一个比一个扎心,仿佛非要将对方的心刺个鲜血淋漓才好。”
想起当初两人再次相遇的情景, 因为青玉的离世, 他俩都处于十分悲痛之时。
可即使知道不是人见阴刀的错, 河川流纠结迷茫的心那会顾及这么多。
对着人见阴刀, 算是输出了他这辈子所有的恶意了!
他有些自责, 自责于当时恶毒, 明明他也知道这个人也同样悲痛。
几百年下来, 两人变扭的走到今日,当初那些激烈无比的情感早就在最初五六十年里消耗殆尽,遗留下来的,是日复一日相处后,对对方越来越深的了解。
以及悄然生长的情愫,就像不知何时长在在角落里的爬山虎,慢慢的攻城略地,然后覆盖住高高的围墙。
身旁的人皮肤白皙,面容精致,手拿红色的彼岸花转了转,河川流的心越跳越快,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他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很多的不确定。
心脏快的就像要蹦出来了一样,河川流很久没这么紧张,于是便目视前方,悄悄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可是中途还是瑟缩了一下,最后只慢慢的伸出食指,碰了碰对方修长白皙的手指,然后就像做贼一样,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人见阴刀看了一眼河川流。
可河川流仍旧目视着前方,给自己的下次出击鼓气,再次伸出自己的手,却没像上次一样一触即分,反而握了一会对方的手,才慢慢的收了回去。
河川流的脸依旧十分平静,看不出什么,如若不是刚刚握着他的手,有着许多的冷汗,他还以为这个人一点也不紧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