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晃了晃神,只觉得不可思议:“她好像是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哭干了,离开的时候,又重新活过来,简直像是重生了一样。眼里的光彩明媚到,那种我都不敢靠近的地步。我一度觉得她是不是换了个人。”
[……]
[再后来呢?]
“再后来……”伏黑甚尔回忆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她常常给我写信,也常常生病,老是待在医院,因此也认识了两个孩子——好像有一个就是之前被她救的那女孩。”
“后来津美纪她妈死了,她跟我说会代替津美纪她妈好好爱津美纪,还会履行姐姐的责任照顾惠。”
“再后来那个被她救的女孩也死了。”
“之后……”伏黑甚尔想了想,“她又病了一场,醒来的时候就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也因此经常发呆,眼睛里常常没有高光,什么时候恢复的我不记得了,只知道她对我的依赖自从在那个滑雪场之后就开始爆发式增长,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就一直没出现在她眼前,只是看着她。”
齐木楠雄不赞同地脱口而出:[你应该陪着她的。]
“你不是一直陪着她吗?”伏黑甚尔随口道,然后若无其事飞快道了两句,“我陪着她,然后给她深深一击吗?别忘了,我也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渣。”
她越是信任他、越是依赖他,他就越是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看着,看着对方一点点走出阴影,重新走回原本的人生轨迹。
他只能这么做。
齐木楠雄一瞬间就明白了。
他自然能通过吉野弥子身边的人际关系得知一部分当年事情的真相,可这些零零散散的真相自然没有一起被告知来的冲击大。
如果是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那个人患得患失的态度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对吉野来说,你是她的救赎吧。]齐木楠雄垂着眸子下了定论,[你做得很好了。]
“小小年纪别跟老子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伏黑甚尔扯了扯嘴角,语气带了些狂意,“你以为我在干什么,获取你的认可和肯定吗?别开玩笑了。我的行为不需要任何人来评价。”
那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告诉他对吉野来说伏黑甚尔有多重要吗?
还是说伏黑甚尔只是取了时机的巧?
伏黑甚尔自己也不知道,但他仍然很明确地问:“喂,你有勇气负担她的过去和未来,让她现在一直幸福下去吗?”
齐木楠雄注视着他那双野兽一般虎视眈眈的眸子,平静的、真挚的开了口:“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