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相处久了,发觉他又不似完全无情。
话虽说得多,但好像也很难捉摸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盯着陆无忧看,只是觉得有点想看他。
陆无忧发觉她的视线,微微转眸过来道:“怎么了?”
贺兰瓷又抓紧移开了视线,看向远处,岔开话题道:“我们具体什么时候离开益州?”
陆无忧道:“不是明日,便是后日,宜早不宜迟。”
贺兰瓷应声道:“哦。”
陆无忧敏锐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还有什么没做完的?或者……你不想走?”
贺兰瓷这才定了定神,想了想,道:“也是该回去了,不过……”她扬起唇,竟还笑了笑,“本来以为来益州会格外凶险,但这样的日子似倒也很有意思,好像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不用怕……”她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是……你说的自由么?”
陆无忧不由失笑:“这才哪到哪?只是这里没那么多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也不用时时担心得罪人,而且我们还得冒风险做事。”
贺兰瓷怅然点头。
回上京就不会了,可能又要回到一成不变的日子。
陆无忧转口道:“益州是没必要再来了,不过以后有机会可以去其他地方。”
贺兰瓷立刻又点头。
模样看起来格外乖巧。
陆无忧轻笑了一声道:“要不我以后找机会外放算了。”
贺兰瓷摇头道:“还是在翰林院好些吧。”
陆无忧道:“……?你怎么比我还功利。”
贺兰瓷义正辞严道:“我不是为你考虑……”
“好吧,我也是随便说说。”
只是说完,陆无忧眉宇间有一抹浅浅,几不可察的郁色,一闪即逝。
随着暮色降临,陆无忧身形移动间,也很快把贺兰瓷送回楚府。
地方上都指挥使的府邸相较而言自然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他轻车熟路地从窗户里进去,把她放下,轻声道:“载你出府的马车已经回来了,他们会以为你是正常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