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格的管家克制地半搂着费姝,帮他保持平衡。
有些粗糙发痒的触感,隔着一层洁白的手套,管家在摩挲费姝微微泛着浅色的唇-瓣。
费姝很敏-感,轻微地抖了下。
很快意识到不妥,妥善贴合着手指的那双手套慢慢凋零,像是魔术现场,白色的布料变成干枯的花瓣地滑往地上。
费姝的余光瞥见那些眼熟的花瓣,想起了逃跑前夜管家交给他的那朵枯萎的玫瑰。
异族中的异类并没有自己的巨型玫瑰,异族在成长,那朵花却永远停留在无法开放的干枯。
特殊的异族以前一直在寻找让花朵开放的方法。
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那只格外修长好看的手动作间,那朵枯萎的玫瑰又被放回费姝手上。
之前因为担忧和害怕,管家送给他的这朵花临走时被他放在寝室的桌上,应该是被管家发现然后又收了回去。
费姝呆呆地捧着那朵玫瑰,比他的手大不了多少,精致小巧地落在他的手上。
在费姝的注视中,脱水一般的干花却在慢慢开放。
费姝第一次这么直观感受到生命的气息。
他的手上好像捧着一个春天,一片生机。
但不同于城堡中随处可见的白色玫瑰,这朵花极红,热烈得像是由鲜血染成,坚定又浪漫地展开。
管家垂眸,把那朵花放到费姝的口袋中。
费姝眨了眨眼,几乎觉得这是一封美丽的死亡预告书。
鸦羽般的睫毛抖了下,他有些疲倦地阖上眼。
至少这朵花很好看。
“我会死吗……”他又问了一遍。
冰凉的手捧着费姝的脸。
但费姝没有等来死亡,而是等来了一声叹息:“不会,你会被治愈。”
还有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