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做着信息接触面较广的网文作者的工作,但姜舒一直自认是个较为保守的性子,在过去的二十六年里,他从不曾考虑过和一个男人恋爱、相守、共度一生,然而此时,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含有冒险心理的自问,他内心所给的回答却是毫无疑虑的。
假如是与谢愔一起,他想要试试。
和对方一样,在长久的相处中,他毫不意外地对谢愔产生了有别于朋友的情愫。
而一旦意识到自己已喜欢上了谢愔,之前所有一切的疑虑不安、魂不守舍都在一瞬间有了根源。
仔细思索,或许从初见那一面开始,自己这颗身为颜控人的心就粘在了面前这位无所挑剔的青年身上。
“谢兄,”姜舒凝神望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慢腾腾地问道,“假若,假若我是真的,倾慕你,你会如何?”
谢愔瞳孔微颤,不冷不热道:“不必哄骗我,待我明日离去,你喜欢哪个女子,娶了便是。”
“并非哄骗,并非谎言,你不一样,无关男女,你和所有人都不同。”
姜舒说着,目光落到案上那朵流光溢彩的白芍花上,他拿起白芍花簪,又伸手握住了谢愔的右手腕,将花簪放进他的手里,认真地说道:“谢兄,我想,我是真的,对你心怀爱慕。”
闻言,谢愔刻意伪装的冷淡神色忽然变得茫然亲切,看着他的目光也变得无比优柔。
收手悄然握紧了发簪,默然不语。
与对方这样近距离地四目相视着,姜舒不禁感到脸颊发烧,颇有些不好意思。
“罢了,别说你糊涂,我自己也尚未完全看明白。”就这几句坦率直言,已令他羞怯难当、面红耳赤了,倘若叫外人分辨,估计会以为喝醉酒的是他。
姜舒心想,谢愔此时正醉着酒,同他说这些并不合适,况且自己也需要一些时间,来做好身心各方面万全的准备。
于是转开了话题道:“此事以后再谈,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可好?”
“夫人。”谢愔冷不丁地又冒出了这个称呼,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如同涂抹了胭脂般泛红的脸颊与耳根,问:“夫人刚才承认倾心于我?”
姜舒愣了愣,疑惑道:“不是和离了吗,怎又变成夫人了?”
“口头所言而已,当朝律令中并无此制度。”
“所以你想和离就和离,想复合就复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