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愔也未推辞,命管事收下瓷瓶,道:“姜掾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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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猜得不错,谢愔是昨日午间服用的白丹,方才在用餐时,药效其实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枚白丹可以说是救急之药。
姜舒离开后,谢愔便用温水服下了丹药。
续命丹的药效依旧那么迅猛,犹如干枯腐朽的树干重获新生长出繁枝茂叶,仅一盏茶的时间,谢愔便感到呼吸再次变得顺畅,身体轻松而有力气,似乎不用人搀扶也可以自行走上数百米。
然而身体上变得舒适,他的脸色反而冷了下来,静默地垂落目光望着池面波纹,眉间如凝了层薄冰。
任谁都不会愿意自身性命被/操控在别人手中,若是真的无药也就罢了,既然有药,那获得药物的途径自然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徐海不知他心中所想,兀自高兴道:“倘若绿丹也能有这般显著效果,还能持续十日之久,郎君便也可同常人那般行动自如了。”
谢愔闭了闭眼:“唤谢十过来。”
管事这才意识到郎君心情不悦,连忙应声去办事。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身着布衣相貌普通的男人来到亭中,毕恭毕敬地朝谢愔行礼。
谢愔抬眼注视男人面孔,问:“探查如何?”
“未发现姜殊与任何方士、医者有过联络,不过,奴打听到八日前,姜殊曾携侄儿乘坐马车出城,目的是去忻州襄郡避祸,但不知为何,行到城外姜殊又改变了主意返回郡府。”
“去查查当日发生了什么。”
“诺。”停顿几秒,谢十又道:“郎君,还有一事,不知是否与您打听的事有关。”
“说。”
“有传闻称姜殊好南风,曾赠送荀都尉一柄梳篦,似是倾慕于荀都尉。”
“这……”徐海一听便没忍住看向自家郎君,欲言又止。
谢愔抬眸扫了他一眼,管事立即收敛了目光。
“继续派人跟着,莫让他察觉。”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