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过半年,五阿哥虚岁就九岁了。过去的缺失将会成为永远的遗憾,无论以后宜妃对他怎么样,这样的遗憾都是无法弥补的。
“其实……”胤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说,“其实宜妃娘娘她心里也是有你的,可是她有三个儿子,她的爱就要分成三份。”
五阿哥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脑子却转得很快:“还是大小不等的三份,把最小那份给了我。”
小家伙忽然转移了话题:“你是不是偷偷跟着三哥学了数学?”
“哪有,三哥不是跟着阿玛出门了吗?”
胤祐问他:“那怎么那么会算?”
“……”
“好啦!你想想看,至少你还有皇玛最大那一份爱,加起来不就有很多了吗?”
这么说起来,似乎也不错。
五阿哥头一片,靠在了胤祐的肩头。弟弟那么瘦小那么单薄的肩膀,却好像能够给他足够的安慰。
“五哥,快看!”胤祐忽然指着荷叶下面,大声喊道。
“什么?”五阿哥定睛看去,只见到荷叶颤了颤,什么也没看清。
“刚才有一条小鱼在吐泡泡。”
“……”
胤祐虽然跟着傅先生学习剑法,但是小剑灵交给他的心法他也没有丢掉。不过从以前每天早上醒来开始练,换成了晚上练完再睡。
有一天上午,天气格外闷热。纳兰在书房里教胤祐一篇文章,是《尚书》里的《周书·无逸》。
书房里实在太热了,胤祐虽穿着轻薄的绵绸绵绸常服,但是每一颗扣子都扣得工工整整,又不能扇扇子,小家伙热得有些坐立不安。
纳兰说:“这篇文章是周公所作。”
胤祐问:“周公是谁?”
“周公,西周开国元勋。姬姓名旦。”
“哈?”心不在焉的小家伙忽然被这个名字吸引了注意力,“竟然有人鸡蛋?”
“……”
纳兰只好继续往下讲:“君子所,其无逸。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则知小人之依。”
胤祐问他:“这个‘无逸’就是指无逸斋那个‘无逸’吗?”
纳兰向他竖了竖大拇指,称赞他聪明:“对,就是无逸斋的“无逸”二字就取自这一篇文章。君子居其位,就不能贪图享乐。只有先知道农耕的艰辛,才会明白庶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