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 西伯侯府。
即便大堂点着数盏灯，却依旧让人感到昏暗。
姜子牙看着身旁桌面上的一封急报，拇指擦过桌面上的木纹, 眼皮半垂，眼神深沉。
洁白衣袖搭在桌面上，指尖轻点着桌面，许久未吭声, 众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姜子牙不开口, 其余人又怎敢开口？
就这样，一群人相互望来望去，惊魂未定。
空气中仅剩下敲击桌面的声音，良久, 声停了。
众人向上望去, 姜子牙依旧垂着眼眸，他平声道：“西岐如今被破数城, 人心惶惶……”他停顿，没有说下去。
他抬起眼眸，眼神冷静道：“自今日起，阐教不用专守一城等着截教来攻破。神仙们可互相走动且遮掩天机，不让截教算出行踪, 阐教之人须多留通信之术。”
他站了起来，缓缓向殿外走去。
“西岐不能一直防备，也该攻城了。”
说罢，他离开了大殿，姬发看着姜子牙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拳头不由握紧。
旁人不知道姜子牙的意思, 但他隐约猜到了。
也该攻城……
或许, 阐教甚至姜子牙的意思是也该多拖几个截教神仙下水，以免阐教神仙皆上榜。
姬发开始猜起了姜子牙的心，这场仗是否还有胜算，或许只是破罐子破摔？
姬发在殿中站了许久也走了出去，他望着湛蓝的天空，好像天是地的倒影。他看到了西岐百姓，看到了天下苍生。
神破罐子破摔了，那他们呢？
从一开始他们就被神把控，神利用他们的欲望让他们成为博弈的棋子。
姬发突然无力了起来，面对封神之战，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整个姬氏，乃至西岐，都只是棋子，是尘埃。
他望向远方，不由想到了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