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从桌拿起了吹风机，打开了开关。
嘈杂的“嗡嗡”声，仿佛一成不变的古老音乐，在两人之间响起，从十一岁，到现在。
洛飞的手指依旧是那么温柔，细腻，偶尔会报复性的对着她的头皮揉搓几下，也像是在按摩。
镜子前的少女，漂亮的像是布娃娃，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镜子里的身影，不知道是在看她自己，还是在看他。
吹完头发，洛飞又拿起梳子，帮她梳理了一下，任务圆满完成。
放好吹风机和梳子，正要离开时，洛嘉嘉却突然看着镜子里的他，开口道：“你想我穿裙子吗？”
洛飞愣了一下，停在了她的身后，转过头看着她，又看向了镜子里的她，道：“不是想不想的问题的，女孩子，都有自己的裙子，但你的衣柜里，却连一件没有。你又不比别人差，又不比别人丑，而且身材和皮肤那么好，为什么不穿呢？如果说是因为贵的话，现在我们买得起。”
洛嘉嘉依旧是刚刚那句话：“你想我穿裙子吗？”
洛飞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靠近了她，看着镜子里的她道：“洛嘉嘉，你穿裙子，又不是给我一个人看。人生就这短短几十年，女孩子的青春和美丽，也就这几年，我觉得你没必要遮着掩着，勇敢地展露出来，没什么的。原来我们是为了避免麻烦，怕遭来祸事，但现在……洛嘉嘉，按照你的心意来活着，快快乐乐，开开心心，不要有任何顾虑和压抑，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看着你，保护你的。”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两人都面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彼此。
“那么，你想我穿裙子吗？”
洛飞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丫头竟然又是这句话。
他有些无奈，只得道：“想。你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皮肤这么白，腿也这么好看，穿裙子的话，一定比任何女孩都要漂亮。”
“比你们班长呢？”
洛嘉嘉突然扭过头，在现实中看着他。
洛飞微怔，然后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比班长漂亮，在我心里，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谁也不能代替。”
洛嘉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我不打你，说实话。”
洛飞：“……”
“是实话，我发誓！”
他举手发誓，像是曾经她揪着他耳朵，逼着他念着台词一样道：“如有欺骗，邪恶小人洛飞，将永远被正义女王洛嘉嘉踩在脚下，随即践踏，肆意凌辱，永世不得翻身！”
洛嘉嘉漆黑迷人的眸子看着他，在灯光下微微泛着晶莹的光芒，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对于他的故意逗乐，无动于衷。
半晌后，她方转过头，重新看向了镜子，道：“那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