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家里因为他出了事,必要时候,家里会为了保住更多人,牺牲他,跟他断绝关系。
一管药全部打进了陈寅的身体里,他的意识彻底消失前,视野里是李岐然胡乱撞树自残的一幕。
夏不在这时给他打药的意图,很有可能是不让他看到李岐然毒瘾发作的丑状。
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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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陈寅昏昏沉沉的感应到了什么,他艰难地挣扎着醒来。
已经变天了。
树木上空被乌云遮盖,那对兄弟不知去向,林子里多了好几道身影。
少年立在陈寅面前,衣着有一点发皱,他的双眸生满血丝,周身气息骇人。
手工定制的鞋上沾着泥跟粪水。
裤腿上都有不少。
陈寅眼神恍惚:“……泊屿?”
他以为自己发出了很大的喊声,实际上音量小得被闷热的风吞没了,只能看见他嘴唇开合的幅度。
“出现幻觉了……”陈寅贪婪地看着。
过了片刻,面前的人还在,逆着光看不清面部神情,陈寅终于意识到不是出现幻觉,他瞬间睁大眼睛,激动万分的流着泪伸出手。
嗓子里依赖的呜咽还没发出来就被一脚踹出去,后背撞到大树滑下来。
脊骨断裂似的疼,他愣怔地趴在地上,又被踹了一下。
两下,三下,四下……
鞋子重击血肉之躯的闷响持续不断,每一次的力道都十分恐怖,饱含发泄某样东西的情绪,残暴至极。
到第十七下,地上的人抽搐着吐出一大口血,他被冷汗打湿的脑袋往上抬了一寸就摔回脏污的血水里,瞳孔涣散的眨了眨眼,失去了知觉。
脸上还挂着迷茫的表情。
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虐待。
方泊屿神态漠然地擦掉溅到衬衣上的血迹,把帕子扔地上,吩咐半天都没敢发出任何声响的手下:“两只苍蝇在西南方向,留活口。”
话落,他低头弯下腰背,抱起了奄奄一息,又脏又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