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玩游戏捉迷藏,上午在窗边做|爱,下午在海边游泳,傍晚站在礁石上看日落。
所有画面都在陈寅眼前浮现,那些细碎的一幕幕都拼接了起来,构成了一对普通情侣的日常。
他们相爱。
并且正在爱着。
陈寅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从脸到脖子红成一片,额头上爆出青筋,他混乱的喘了一阵,挣扎着爬起来,垂头抹掉眼角的泪水。
分不清是生理性的,还是心理上的,情感上的,总归都很苦涩。
陈寅佝偻着背看一眼痛到麻木的右手,他正要起身,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呼吸登时变得粗重起来。
如果这时有人经过,就会看见一个全身滴水的男人四下张望,然后脚步踉跄着找了个隐蔽点的地方,高高卷起左边的裤腿。
他看见了什么,眼睛瞪大,表情惊恐中透着本人没意识到的酸楚。
江边有辆车开过去,车灯从陈寅失色的脸上一晃而过,那点余光流进了他通红的眼里。
在梦里,他的大腿内侧受伤了,少了一块肉。
现在,他手指碰到的地方,有一块浅浅的疤。
和梦里是同一个位置。
不是梦……?
陈寅站不住的蹲下来,头痛难忍,去年夏天距离今年也不过一年时间,还远远到不了记不得的程度。
那个时期他分明就是一个人。
从去年六七月打开外婆家的门到今年七月左右离开,期间都只有他自己,没有见过外人。
他前段时间得去请假回去验证过了,外婆家没有第二个人的物品。
可是梦里的阁楼,绿林的彩灯,沙滩,少年,现实中都有,唇齿相依的触感异常真实,此时又多了一样不该存在却又存在的东西——腿上的伤。
陈寅越想平复越混乱,一大堆乱码似的思绪冲击着他的理智,快要炸了。他就是个普通老百姓,不可能会有人要废这个劲害他,对他做了什么,让他把发生过的当成了梦。
而且,另一个当事人方泊屿也不认识他了。
方泊屿……
去找方泊屿。
现在就去找他,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