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一冒出来就在瞬息间暴涨,刺激得陈寅眼皮一跳。
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陈寅掏裤兜,掏出了几张皱巴巴的票子,他捏捏就把票子塞回去,吐掉烟头站起来,继续去干活。
算了,就算脑壳里真的长了瘤子,也看不起。
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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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一上午都在心里咒骂,因为那道看不清长相的人影阴魂不散,就跟刻在他脑子里一样。
真他妈邪门。
陈寅坐在菜馆里,掰着一次性筷子这么想。
“寅叔,给你绿茶。”王满把一瓶刚从冷柜里拿出来的绿茶丢过去,他一屁股坐下来,拿自己手里那瓶蹭脸上的汗,“凉快,爽!”
“我不喝,你自己拿去。”陈寅一条腿架在旁边的空凳子腿上,埋头嗦面,他的背心被汗液浸湿,胸肌若隐若现。
“你这瓶是不要钱的,我中奖了,再来一瓶。”王满得瑟地说,“这个月第二次中了。”
陈寅啧啧:“你小子运气这么好。”
王满喝口绿茶,咂嘴发出很大的幸福声响:“哎呀,一般般啦。”他东张西望,眼睛往墙上的菜单上瞅,“面没饭管饱,我还是点盖浇饭吧。”
说着就唉声叹气,“这个月怎么还没过完,我等着发工钱等得人都要断气了。”
陈寅往面碗里倒辣油跟醋:“每天至少两瓶喝的,我看你手头上挺宽裕。”
“哪有,我又不抽烟不喝酒,不找女朋友不买新衣服,一天下来累死累活的,就靠饮料快活快活了。”王满撕绿茶上的包装,“饮料里只有绿茶红茶便宜,别的不划算,什么时候能实现饮料自由啊,真的是,屎难吃,钱难赚。”
陈寅刚要说话,一个女人走到他身边。
王满很有眼力劲的把屁股一挪,上别桌坐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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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们住在A大后门对面的宿舍,临时搭的,两层,吃饭的地儿就在宿舍旁边,都比较实惠。
像陈寅吃的这家,面积不大,紧巴紧巴摆了十来桌,早点正餐面食都有,卫生环境还不错,老板娘是个单亲妈妈,孩子在乡下老人那,她姓黎,黎秀芳,长得谈不上漂亮,但很顺眼,适合过日子。
黎秀芳的头发扎起来被发网包着,露出一张素净的脸,显得干练,她把手在围裙上擦擦,忧心道:“寅哥,你中午怎么只点了小碗的清汤面,是不是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