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的活佛在街上行了一段路后,偏首过去,向他微微一笑。
谢龄心中并不惊讶,轻轻点了下头,算是致意。
谢龄先于萧峋回到小院,尔后不久,听见推门声。彼时谢龄刚于石凳上坐定,星辉和月芒透过树叶间的间隙将石桌照得斑驳。谢龄循着声音转头,萧峋弯眼露出笑容,走向他:“师父,我见到密宗那位活佛了。”
“我知晓。”谢龄道。
情理之中。萧峋便问:“那他与我说的,你也知晓了?”
“倒是不曾。”谢龄同棋摊离得远,并未刻意放开五感。
萧峋坐去谢龄对面,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伸了个懒腰,说起:“他说治不了你的伤,不过给我指了条路,让我往西,去找一片森林和一条河。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休息一夜再走。”谢龄摇头。
和一位擅棋的寂灭境大能对弈并非易事,萧峋需要充分的休息,恢复在棋盘上消耗的心神。
谢龄把在祭典上买给萧峋的放到桌上,率先回屋。
萧峋盯着石桌的东西不由笑开。
都是吃食,但凡街上卖的,这里应有尽有,而且仔细地用法器保存着,维持了刚出炉的温度和模样。
萧峋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盒炸物,蘸上酱汁,吃了一口。
味道不错。
因为是谢龄带给他的,味道更不错。
谢龄一夜好眠,翌日清晨,在惯例的起床时间醒来。东方日轮还未升起,萧峋也还在睡,谢龄没去打扰,将自己收拾妥帖,坐在窗下看书。
鸟在院中啾啾啼鸣。一个时辰后,萧峋打着呵欠来敲谢龄的门。
“师父。”萧峋在门外喊道,嗓音沙沙哑哑。
谢龄过去给他开门,没在门口停留,很快又走回窗下,拿起方才看的那本书。
萧峋拖着散漫的步调进屋,眼皮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这家伙向着的方向是床,很有在这里继续补眠的意图,谢龄挑了下眉尖儿,却听他话说得正经极了:“那位活佛只指了方向,没有给明确目的地,也没说具体是什么森林什么河,所以师父,我们最好是徒步过去,坐云舟或许会错过。”
“好。”谢龄赞同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