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龄看着他:“太过追求速度与力量。”
“第七式……”
“握剑太紧。”
萧峋听这两人一问一答,觉得甚是无趣,就近找了棵树倚上去,掩面打了个呵欠。他把挂在脖子上的银色鹿角取下来,一边绕着手指甩动,一片盯着谢龄某片时而被风吹起的衣角看。
“握剑太紧。”谢风掠呢喃说道,凝眸思忖少顷,神色豁然开朗,向谢龄郑重道谢。
这是不会再问的意思了,谢龄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些问题,他全然凭着感觉回答,生怕误人子弟。
风从林间吹来,积在树叶上的雨水哗啦啦落下,仿佛又下起一场雨。
谢龄听见这声响,眼眸一眨。他看了一眼谢风掠,又回头看了看萧峋,袖摆轻轻一拂,调整思绪,说起另一件事:“我上次考了你们三个问题。”
先前他为了收集炼制锻体丸的药材,向这两人交代了任务,又在这两人向他提交任务时,问了几个问题。这件事,若非脑中灵光一闪,加上谢风掠和萧峋都凑到了跟前,他或许会一直抛在脑后。
还好想起了,免得以后会传出雪声君记性差的传闻。再说,剑法练了,文化课也不能落下。
“是。”谢风掠应道。
“都弄清楚了吗?”谢龄问。
他问的是两个人,回答的人依然只有谢风掠:“弄清楚了。”
谢龄眉梢不着痕迹一挑,向着先前还信誓旦旦要赶上谢风掠的人投去一眼目光,问:“你呢?”
萧峋见谢龄看来,咸鱼打挺,后背离开树干,收起脸上的无聊表情,冲他说道:“回师父,徒儿都了解清楚了。”
“那就好。”谢龄淡声说道。
他并没有当场考察萧峋和谢风掠的意思。那些问题不过是他随口一说,问完之后,压根没去了解过答案,甚至于当初写的任务条上是哪些材料都忘了。他只是想让这件事有个结尾。
这也是他的教育原则——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更何况是这种死记硬背的东西,靠的唯有自觉一词。
谢龄说完就走,也不向两人道别,沿原路返回,再度步入林间。
“恭送雪声君。”谢风掠执了个礼,立于原处目送谢龄。
谢风掠并未觉得谢龄的做法有何不妥。他记得清楚,上一世的谢龄也是这般,会丢书给他学,会告诉他何种阶段该做何事,却鲜少过问他学得如何,亦不催促,言道“修行在于对己身的约束,若连这点自控力都无,谈何修道”。
师父还是一贯的作风,并未改变。谢风掠倍感欣喜。
这时萧峋手一抬,将掌心间的银色鹿角往空中抛出,再稳稳接住,向着谢风掠笑道:“风掠师弟,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