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有的顾客会赖账。
有的顾客会带着未偿还的债务幸福地死去。
老妇人的生意做得血本无归是常态。
至于那少年,白天要么像个幽灵般在镇子里飘荡着,四处寻找临散工,要么可怜巴巴的去二手书店蹭一蹭那里的书。
那本星火镇枪械师生存指南,已经被他看到第三遍了。
这样努力的母子,却依然过得如此凄苦。
在任重的豪宅之下,也依然时不时的有熊孩子扎堆,或涂鸦,或用他相较于普通房屋稳固得多的高档合金板墙壁当球门踢球玩儿。
然后又时不时会有家长惊慌失措地找过来,一边提拉拽孩子的耳朵,一边不管男娃女娃都在他楼下脱了裤子抽屁股,一边用哀求且紧张的眼神看着他,一边嘴里连连道歉。
很多女家长都穿着不合身的宽松衣服,显然是家里男人穿剩下的,里面空空如也。
只需她们一俯身,任重便能看到太多说不是春光还是悲剧的风景。
这不,又来了名衣着暴露的女子。
她身段高挑,勉强打理的头发略显散乱。
她素面朝天,顶着阳光努力昂头看向任重的窗户。
她扬起脖颈,挺着胸膛。
她在卖弄自己稍有的姿色。
这是她这些天里第八次来到任重的楼下了。
任重知道她想出卖什么。
她也不是唯一一个。
甚至,还有他……和他们。
仅是一座尚可的板房,一套初入门的一级外骨骼装甲套装,一辆崭新的摩托车,便能让这些底层人化作飞蛾来扑火。
这说不高尚与卑劣,不过是芸芸众生各显神通的活着的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