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深深呼吸又道:“本来以为,你会向本宫质问江禀怀的事。”
宋皎抬眸。
赵仪瑄回头看向她:“对于他的处置……你怪本宫吗?不想、为他求情?”
宋皎确实是想再替江禀怀求一求的。
但是对上太子的双眸,心底掠过江禀怀在府衙里所说的那些话,以及在别院之中……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心硬一些:“殿下的决断,微臣是信服的。”
这一刻,赵仪瑄的双眸之中掠过一丝笑意。
然后,他重又伸手揽住了宋皎的后颈,额头抵过去:“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宋皎不太懂。
太子将她放开,他转过身,微微回头,像是要跟她再说一句什么。
但终于赵仪瑄什么也没说,而只是大袖飘摇地往前而去。
宛国的天马,不愧是绝世名驹,很快地,太子一行人已经消失在官道之上。
宋皎抬头看了看秋日的高空,这一刻她该是自由的,但是看着天际两只相伴飞过的鸟儿,心里就好像……随着太子的离开,而又空了一块地方。
从中午,走了一个多时辰,天黑下来的时候,已经进了庆州地界。
车外诸葛嵩道:“不用赶了,就在前面投宿吧。”
四喜嫌车内闷,早到了外头,此刻便来报信:“宋按台,前方是个镇子,嵩哥说今晚上咱们就歇在镇上了。”
马车停在一处客栈外,小二早忙迎上来。
小缺因为伤势转好,也不用人扶,便忙先下地,想要吩咐小二照看好自己的马匹,黔黔,以及进内询问价格,查看房间等等,他自问自己才是宋皎的随侍,而诸葛嵩跟四喜都是“高贵”的东宫内卫,当然不能干那些琐碎。
不料才站稳,就见里屋有一人走了出来,小缺本以为是客栈的客人等,谁知看着眼熟,定睛一瞧,惊喜交加:“易大人?!”
宋皎才被四喜扶着走出来,闻言抬头,果然竟见原先在岳峰养伤的易巡侍,他正也带笑走过来,腿上的伤未曾痊愈,但已经可以走动了:“按台大人!”
宋皎见他要行礼,赶忙扶住:“快免了!易巡侍怎么在此?”
易巡侍看了眼诸葛嵩,笑道:“是侍卫长命人通知卑职,让卑职在此处等候的。”
宋皎知道这必然是赵仪瑄吩咐过,越发百感交集,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