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无声无息,身后响起了这么一句话。
声音微冷,透着些不怒自威之意。
这个声音,宋皎已然很熟悉了,她确信自己没听错,但却不能相信,此刻,现在,此地……这个人会突然出现!
她猛地转过身来!
果不其然她看见那个人,宋皎的身体本能地向后一仰,踉跄倒退,幸而身后的书架将她撑住了。
在她面前的,赫然竟正是太子殿下赵仪瑄。
宋皎的眼睛从他暗沉微冷的眸子移开,左右张皇,竟不知往哪里打量。
但她已然发现,原本在屋内的徐广陵竟然不见了?
她简直如同做梦:“徐……”
刚要问徐广陵哪里去了,却又及时刹住:“殿下您怎么……怎么在这儿?”
在宋皎想来,此刻赵仪瑄还在霁阊行宫呢。
连御史台的人都知道了,太子身体微恙,如今正在行宫内休养。从来皇室的人前去行宫,最少最少要留半个月的。
毕竟,曾有过先朝皇帝在行宫足足住了半年才返回京内的记录。
她简直怀疑太子是有遁地之术,不然怎会神出鬼没到这种地步。
先前在宫中,赵仪瑄听从了诸葛嵩跟盛公公的劝阻,先去面见了皇帝。
果然,皇帝对于他这么快返回京内也觉着奇怪,问道:“好不容易请旨出去了,为何一转眼就又回来了?那伤如何?敢情你这休养都在路上了!”
赵仪瑄一本正经地鬼扯起来:“行宫空旷,儿臣独居,父皇也不在,更没有什么人气儿的,好不容易小舅舅去了,他偏要回来,儿臣便索性同他一起回来了。”
偏偏的太子的鬼扯会戳中皇帝的心意,皇帝把这当做太子心里有牵挂自己的意思。
正明皇帝笑了笑,并没有再追问,只道:“这可是胡闹,别的不说,倘若你的伤处不妥又怎么样?太医怎么说?”
身后跟着的几个太医赶紧禀明,幸而太子身体向来极好,伤口恢复的虽慢些,但只要别再磕碰绽裂之类的,等天气稍微一冷,便会好的极快。
皇帝问过了这些,外头报说张国舅求见。
张藻进了殿内,山呼万岁,皇帝望着他意气飞扬之态,笑道:“你先前自称富贵闲人,朕看,简直是个闲云野鹤的仙人了,这京内谁还有你受用?跑到江南玩了这么久,连朕也忍不住要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