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知道内情的无非是他,宋皎以及颜文宁。
颜文宁一心要入东宫,是绝不会透露的。
而宋皎竟在……太子的榻上!
假如她跟太子亲密到那种地步,会不会把他的秘密都告诉了太子?
他不愿想。
豫王苦笑:“或者太子殿下起初之所以轻放了宋夜光,便是因为夜光以这秘密告诉,才得了太子宽恩吧。”
皇帝望着他,忽然一笑:“这个,朕倒觉着不可能。”
豫王疑惑:“父皇为何觉着不能?”
皇帝道:“太子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有时候连软也不会吃,如果宋夜光真的卖友求荣,如此卑鄙,太子必然更加鄙薄此人,也越发不会饶恕他,又怎会因而放过。”
豫王点了点头:“父皇英明。”
一旦涉及宋皎跟赵仪瑄,皇帝心里就有点古怪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
然而颜府的事情上,却是宋皎力挽狂澜,想想当日她跪在跟前,清秀病弱,大有弱不禁风之态,没想到人不可貌相,怪不得豫王先前器重此人。
把那点异样压下,皇帝又问:“罢了,那么颜府的这件事到底是谁在背后谋划,可有眉目?”
豫王迟疑着说道:“当日传信的两个下人,事发后已然消失无踪,竟是无迹可寻,倒是颜三姑娘房中的一味迷香,有些可疑,儿臣正在命人暗中顺着这条线索追查。”
皇帝说道:“你能这样隐忍行事,朕甚是欣慰。这件事实则怪不得你,可恨的是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到对皇室下手的地步,务必尽快查明,严惩不贷。”
豫王领旨:“这件事也是儿臣一时疏忽,只以为未来的皇嫂有要紧事,儿臣不去显得失礼……竟因而中计,几乎让皇族蒙羞。”
皇帝笑笑:“你吃亏就吃亏在太过谨小慎微了,那颜三还没进东宫呢,又何必……”
说到这里,皇帝思忖道:“这件事,不管如何,不可跟太子公开谈论,只要太子不提,你也不必告诉他实情,听见了吗?”
豫王略觉意外:“那……若是太子殿下问起呢?”
皇帝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他今日去了御史台,这会儿也该回来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颜家母女在进宫的路上,总算是听到了些只言片语。
但隔着车轿,有些不真切,何况于夫人并不知情,听了三言两语的只是不悦:“这些人好生胆大,又在嚼什么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