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浅沉稳,许多时候像是个可靠的兄长,都快让陆元州忘记最开始他多么冰冷了。
“你来找我,是要说何事?”韩浅恰时开口。
陆元州这才想起自己此次前来的正事,是因为苍寒凌。
他顿时将积攒了许久的埋怨都说了出来,向着韩浅大倒苦水,表情也委委屈屈的。
“若永渊长老是个好师父,定不会旁观弟子之间互相欺压。就算他真的只偏心修为最高的弟子,这样的师尊我觉得也称不上是好师尊,何必为了他隐忍不发。”陆元州烦闷费解地说,“苍师兄那么聪明的人,他为什么就是想不到呢?”
“当局者迷。”韩浅说,“这是他的劫,他要自己想明白,才能迈过去。”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能管,只能旁看着苍师兄在星罗峰受罪?”陆元州低着头,他闷闷地说,“这样算是什么朋友。”
韩浅目光一顿,他注视着陆元州的头顶发旋,眸子缓和了许多。
“他未必不知星罗峰的真相,恐怕只是不愿相信罢了。”韩浅说,“他的坎在心里,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帮他迈过去。只不过……”
陆元州抬起头,看向韩浅,等他下半句话。
“他如今的样子,已经比我想得要好很多了。”韩浅平静地说,“苍寒凌心思深,他愿意主动说出这些事情,是很大的进步。连我都没想过他会这样坦诚。”
“这倒也是。”陆元州挠了挠头,“幸好有师姐胡闹,不然师兄不一定能说出来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陆元州离开后许久,韩浅仍然坐在凉亭,他神色微凝,不知在思考什么。
一片树叶顺着风吹拂过石桌,韩浅伸手抓住。
他的指尖轻碾着叶杆,眸色逐渐深沉。
“虞若卿……”
韩浅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消散在微风中。
另一边,虞若卿则是借着休息的时间又去探望苏景泽,顺便将这个月的物资都带上。
上次她跟归物府提出苏景泽的东西由自己送之后,果然再也没见过那几个世家弟子出现,这让她十分满意。
而且,有了他们几个的影响,苏景泽也终于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死气沉沉,一切都向着好的方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