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的死,不是偶然,可以说,是两种力量较量下的必然。
她要的,怎可能是一个凶手的命?
她要的,实际上,是那股要了伯父命的力量彻底消退。
简单说,是撬动世家的根基。
扶炫袭了伯父爵位,以扶炫的性子,扶萱毫不怀疑,他还会承继伯父的遗志,继续打破那未打破的格局,撬动那还未撬动的东西。
故而,扶炫需要钱助力,她可以不顾一切为他取。
并非她不在意她的身子,是她心中,有更重要的东西,比她的皮囊更宝贵。
这些,她又怎可能与谢湛谈论呢?他是世家准家主,便是那股力量的中坚一员啊。
可他现在说什么?
说他会帮她一一实现。
扶萱看着眼前郎君,这个与她曾毫无距离的郎君,与她有婚约可她对这门亲事不抱希望的郎君,心中想信他,却又不敢相信他。
她笑了笑,并未多言,将这个她现下无法做的决定进行搁置。
扶萱心有防备,谢湛又岂能不知?
自扶炫袭爵后,她再不如先前那般追着他问案子的进展,他多少能察觉,扶家那头已经自己在查。而她今早确实也给了他答案,她的钱用于助扶炫。
他倾身朝她,苦涩地呼唤她:“萱萱。”
他以为他已经做的够明显了,可她仍旧不信他。
扶萱再笑,只道:“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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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叶丹枫飘落,秋风吹尽庭柯。时日往前,数日已过。
自从扶炫袭爵得了侍卫,从中挑了一大批保护扶家人最疼爱的小女郎,扶萱的出行便变地高调无比。
这日,扶萱按照谢湛交待的事项,亲自去了京兆郡官府缴纳估税。
马车停在衙门门口,扶萱走出马车时,衙门外,已是立了两队持刀侍卫,规规矩矩、隆重无比。
看着这般只有高官显爵之人才有的排场,不仅来往百姓驻足议论纷纷,就连衙门门口的当值差役都狐疑地打量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