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梁平提刀欲坎李二时,他见到了他耳后的山字纹。那日,扶萱被梁氏陷害,他闯进屋后,也在梁氏耳后见到过。
此外,缘佳楼给扶萱买首饰时,梁珊出现又退下,那日恰巧她的耳珰是朵曼珠沙华,是扶萱在谢府参加雅集那日戴过的花。他留神瞥了眼,就是那般巧,梁珊耳后的山字纹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不很明显么,梁家,他所见过的三人全中峃毒,而江乔并无。且那梁氏对江乔极不寻常地言听计从,连自个,甚至是江乔都惹不起的周家六郎,都敢冒险来夺他的爱妾。
只能说明,梁家一家,已被江乔用峃毒控制住。
见梁平震惊,谢湛慢条斯理地开合了几回折扇,而后说道:“我可以救整个梁家,但我有条件。”
“你凭什么能救?我不信你。”梁平道。
他虽不为官,也知道,一个大理寺少卿并不算多大的官,权利十分有限,也敢口出狂言救他们一家几十口人。
“呵。”谢湛轻蔑一笑,收了折扇,起身走到他近前,淡声:“凭我姓谢。”
如他所愿,他话落,梁平瞳孔一缩,神色突变,几分期待,又有几分恐惧。
这大梁,能与谢家抗衡的有几家,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谢湛手指紧了紧折扇。
后头那人,当真是不简单。
他敛起轻松的神色,沉声直接开始发问:“害南郡公之毒,是什么毒?与李家种的草是否有关?”
听到伯父的事,扶萱心中一缩,屏息凝神,攥紧团扇,拉长了耳朵等梁平回复。
梁平轻哼一声,“休想我张口,我不会背叛江乔,做有害我梁家人之事。”
谢湛讽刺道:“口气倒是不小,脑子委实不够好。害你们梁家的是谁?你,亦或是你兄长、长姐,就是现下死了,料想那江乔也不会眨一眼。”
话直白难听,又字字诛心。
梁平面色一沉,“莫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谢湛“哦?”了声,又道:“不说么?那江乔若是得知,你带着柳沟村最后一家幸存者,且带着状纸,一并去了建康城找大理寺衙门,梁家人又该如何?还有命么?”
梁平听出了他的威胁,脸色顿时黑沉下来,眸中只剩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