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澜瞬间僵住,一动也不敢动。脑中飞速回想昨晚到底发了什么?
昨天她无心之过搅了局,惹得这个男人破天荒的生起气来。那他不是应该把自己仍在一边吗?怎么会在这。
见自己外袍被脱下,只留一件雪白里衣。
陆挽澜咬了咬下唇,开始胡思乱想,他有没有……那个啊?
不是会……很疼吗?
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哎呀,怎么办?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正在羞愤之时,陆挽澜只觉耳边的呼吸声忽地急促,她无声转过头,默默注视着萧晏之。
抬起手,只要轻轻一抚,便可以抚平他眉头的凝皱,可却鬼使神差般停住了。
梦中的萧晏之,如坠深渊,鬓边已开始溢出冷汗。
陆挽澜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也有这样的一面,脆弱的像个婴孩。
萧晏之陷在厚厚的雪壳里,身下是冻脆碎裂的甲胄,龇着牙刺进他血肉之躯,寒冷深入骨髓。
他抬手摸了一把,是雪,亦是血。
这梦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地重复着,折磨得他快要疯掉。
薄唇紧抿又张开,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呓语着什么。
这样无助,又挣扎。
陆挽澜越发清醒,细细端详眼前梦魇中的男人。
仿佛从他这张豁然多变的面孔里,捕捉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萧晏之的内心,仿佛并不像他的外表一般,无懈可击。
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几乎从没给过回应。好像与自己周旋是一件自得其乐的事。
却又一边冷漠地反抗,一边无意识地投降,很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