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微笑着,似讲笑话一般,讲他是怎么笨拙地解决失明后的新问题,仿佛生命中的一切苦难都不再能击垮他。
薛念看到他一直紧握着赛摩,忍不住问道:“你以前喜欢骑车吗?”
她忍不住想起自己那场车祸,仔细感知了一下,李蓝身上并无隐瞒肇事的气息,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这是我哥哥的模型。他从小就喜欢赛车,可惜我们家买不起,后来他去了一家租赁赛车的公司上班,虽说租也租不起,但至少能天天见着。”
薛念神情微僵,很快就控制好情绪,继续不经意般问道:“那你们现在是住在一起吗?”
“没有。”李蓝抿了抿唇,露出一个苦笑。“他去世了。工作压力大,感情出现问题,他心里应该也很苦吧。”
薛念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没想到查海外账户还没信息,这边居然遇到了“自杀”员工的亲弟弟。
“到了,我们去这家看看!”
薛念没有在节目里追问的打算,调整好心绪后,推开第六扇酒吧的门,引导李蓝慢慢走了进去。
“你好,请问经理在码?”
一名蓄着长发的青年,正拿着扫帚不耐烦地去戳天花板蜘蛛网,听到清泠泠的嗓音,转头不耐烦地道:“干嘛?”
他长了一张比程姗还厌世的脸,大大的下垂眼,挺拔的鼻梁,略显苍白的薄唇,约莫二十五六岁,像个厌恶凡尘俗世的暴躁文艺青年。
“我这儿不需要宣传。”青年看到镜头,烦躁不安地皱了皱眉。
薛念让摄像组先停下,主动上前跟青年好好沟通。
“你好,我叫薛念,我们节目组给了一个任务,想让这位小哥找一家稳定的酒吧驻场,请问你们酒吧还需要歌手吗?”
青年见她主动劝退了摄像师,态度稍微转好,不过还是谈不上热络。
“我知道你是谁,但你带的人我没法收,谁有功夫照顾他?”
薛念被他直白的话堵得一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李蓝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