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中潜在的危机,还在美滋滋地道谢。直哉与桑岛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是意味深长的神色。
一顿美餐,善逸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手艺。普通的食材在直哉手中仿佛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在一碗汤中发挥出各自特有的滋味。种种味道毫无冲突地融合在一起,又变成了一种新的美味。
善逸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会不停夸好吃。
直哉吃得又快又优雅,善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放下空空如也的碗了。但他耐心地等到另外两个人都吃完,然后才对善逸说:“先把餐具清理好吧,然后我们来聊聊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善逸吃饱了正是思维迟缓的时候,闻言呆呆地问道:“什么事情?”
直哉点点自己眼角,示意他看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歪歪头,一缕金色的发丝从他耳畔滑下来。
“……!”
善逸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想起自己的眼睛和头发也变成这幅样子了……看习惯后果然觉得,金发金眼好帅啊。
就是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有没有直哉先生那么帅气了。
他咽咽口水,鼓足勇气道:“我准备好了!”
直哉轻笑:“先去刷碗。”
“哦!好!”善逸的脸一下子涨红,手忙脚乱地把三人面前的餐具垒到锅里,一起端走刷洗去了。
桑岛望着这个傻小子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善逸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温吞怯懦,我原本有意将他培养成下一任鸣柱,但这孩子居然说怕死,不敢接我的任……”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直哉有意无意地朝紧闭的门扇那边看了一眼,回头笑着说:“胆小有胆小的好处,一味的大胆只会变成莽撞,到最后谁也保护不了,自己的性命也会葬送掉。”
他这番话说得平静却掷地有声,仿佛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也一路见证了他们的结局,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桑岛深深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年轻人的确如产屋敷在信中所说的那样,是一位必须谨慎对待的客人。
“不过现在我倒觉得释然了,有你在,鸣柱之位想必不做他想。如果我早早把其他人推上去,现在也是害了他们。”
直哉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桑岛感叹:“我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把雷之呼吸研习到极致了,直到看到你……能够沟通真正的雷电,这究竟是怎样的天赋啊,常人怎么可能超越得过?”
“这个啊,”直哉感到有些好笑,“如果是这个的话,善逸长大后也可以哦。”
桑岛慈悟郎瞬间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门外,碰巧早归的狯岳心脏狠狠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