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答不上来。
直毗人的近侍交给他的出行文件上,并没有标出必须回来的日期,原则上来说,他可以一辈子都不回来。
门卫似乎想巴结直哉,回答他的问题,可是被甚尔一个飞刀般的眼神钉住了。
甚尔伸手去撕直哉,可怎么都撕不开,硬撕的话可能会把裤子扯坏。
没办法,他带着脚上的人形负重,一拐一拐地走到了旁边门卫偷听不到的位置。
“放手。”他抖了抖脚。
“你不留下来我就不放!”直哉理不直气也壮。
甚尔拿他没办法,只能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对他说:“你用不着这样,我只是出去走走……”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走?!”
甚尔无言以对。
就是因为预料到直哉会缠人,他才不想叫他知道的。
现在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他脸一沉,弯腰去掰直哉的手:“赶紧给我松手!”
直哉干脆把脸埋起来,一副死也不配合的样。
甚尔总不能真的打他,既好笑又无奈,自己在心里笑话自己:想不到我也有今天。
软的硬的都试过了,直哉就是不愿意松手,他没了办法,只能试着把自己的内心剖出来给他看。
“喂……我总不能一直留在禅院家啊,我会疯的。”
甚尔长了这么大,十六年来,第一次做这种自我剖析的事,僵硬得舌头直打结:“你看,我没有咒力,禅院家谁都敢瞧不起我。你现在又是十影法了,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根本不差我一个人保护你。”
他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直哉沉默了好半天,憋出一句:“差。”
甚尔险些没听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