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丁别寒的故事取代了他的故事。结果很有趣,我很喜欢,也很高兴。”
喻容时沉默地看着他。易晚说着这些话语时的逻辑理智又清醒,声音淡然又和顺。可他眼底里那条暗河所折射出的微光,让人很难不觉得他要么是一名旁观的神明。
要么是一个理智的疯子。
“是我模仿丁别寒设下了那个阵法。很多孤魂野鬼都被招到了这座豪宅里——我没想到丁别寒给出的东西会这么好用。”易晚偏着头道,“我很难看到鬼物。不过幸运的是,它们的杀伤性都不算太高。喻老师——”
“要是有人因此受伤,你会觉得这是一件坏事么?”
他声音淡而软,眼眸却黑。喻容时没有挪开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相反,他用掌心压住了易晚的第四根手指,让它也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压着易晚的手,将它包裹于自己的掌心中。易晚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听见喻容时道:“没考虑过自己也会因为被招来的鬼而受伤么?”
这话奇特、不合时宜、却熨帖。
易晚摇了摇头。
喻容时正要说什么,却听见易晚安静地道:“不过,保护我们这些节目嘉宾,不也是节目组的任务么?”
——节目组的任务,也就是身为节目组的副导的他的任务。
——好吧,他连这个都考虑进去了。
喻容时心里不知怎的,竟有些哭笑不得。他原本最讨厌“男主女主”们在现实里对金手指的滥用,可易晚的举措却出乎意料的并不怎么让他讨厌。
这种哭笑不得感冲淡了方才尖锐的危险感、警惕感、不悦与无奈感。它们混合在一起,最终发酵成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暗河很危险。
他想。
喻容时垂眸看着易晚,正在斟酌言语,然后……
“喻老师。”
“嗯?”
“还有四个小时,就是早上九点了。按照节目组的流程,我们应该在早上九点时齐坐在客厅里,在早上十一点前完成关于傅宅过去的推理吧?”易晚垂着眸道,“您有想好第一期节目的胜出者会是谁么?”
“……”
“王主持被囚|禁,赵歌手私底下签了傅总的合同,女作家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安也霖忙于自己的事,薄绛和池寄夏虽然努力、却不知道鬼物是从何而来,至于丁别寒……他已经相信了一个‘逻辑严密’的故事,就没办法再编出第二个。”易晚说,“我猜测您更想要的是一个科学的、而非玄学的回答。喻老师,您觉得适合揭露这座傅宅真相的人,会是……”
他难得惊讶地吸了一口气,因为喻容时掐了一下他的手腕。
“这也是你算计的一部分?”喻容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