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清是个极好饮酒之人,便说:“不关姑娘的事,姑娘何必自罚,我陪姑娘饮下这杯。”
说完,二人端起酒杯,各自饮下杯中酒。
刘鸽又说她自小在北京长大,后来有事去了西安,因在西安逢灾,才逃难出来,这一走就是两千多里路,眼看要回到北京了,心中着实欢喜。
幻清便问她,在京城之中,可还有故旧可以投靠?
刘鸽摇了摇头:“没有,奴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无路可去的境地。”又问幻清说:“看先生的样子,似乎很是痛苦,不知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口来,也许会痛快一些。”
幻清于是一边饮酒,一边把自己的遭遇讲给了刘鸽。
刘鸽听得不免心酸,劝慰幻清说:“先生不必如此焦虑凄苦,只要您一心寻找,相信很快会母子,夫妻团圆的。”
“希望借姑娘吉言。只恨这人海茫茫,没个线索。”想到师父玄一临终前曾说他和唐淑将受夫妻离散之苦,幻清又说道,“也许这都是天意。”
刘鸽却说:“先生何必如此想,依奴家看来,不过是这世道不济,才让江山遭战火,百姓生离乱。所恨者,唯祸国殃民之人。”
幻清没想到刘鸽有此见识,举杯又敬她说:“姑娘所言非虚。遭逢乱世,国之不幸,可恨那罪魁祸首,却总是找他人替罪。”
刘鸽陪幻清再饮一杯,面色已见粉红,说道:“奴家酒量有限,先生请自便吧。”
说完,替幻清把酒斟满,而后问道:“奴家这一路东来,路过山西时,见那里对义和团正在大开杀戒,前段时间朝廷还在支持义和团,眼下却坚决取缔,转换的倒是真快。”
幻清冷笑道:“一边是自以为是的傻子,一边是狂妄无知的疯子,傻子和疯子的游戏,不论合作,还是互殴,都难以长久。哎!可怜,大清危矣。”
说完,一口气饮尽了杯中酒。
刘鸽再次给幻清斟满,赞道:“先生真是好酒量,这一大壶酒几乎都被先生喝了,却不见丝毫醉意。”
“哈哈。。。”幻清大笑了两声,拿起酒壶,摇了摇说:“我平生好酒,只当水喝罢了,却是从来没有醉过。”
幻清把酒喝干,时间已经不早,二人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启程,刘鸽对幻清说,她也要骑马,这样该快的时候,也能快一些。幻清便辞了马车,又买了一匹好马给刘鸽骑。
二人一路北行,不想刘鸽还颇有些才艺,幻清只在心里疑惑,这女子可不象普通人家长大的,但刘鸽对她的出身来历,讳莫如深,也就不便问起。
中午时分,到在一处镇子,二人想停下打尖,顺便向人打听是否见到过唐淑,于是下马缓行。
可巧迎面遇到一位女子,买了驴肉火烧,放在怀中,刘鸽见她生的袅袅娜娜,容貌秀丽,便上前招呼:“大姐好。”
那女子见到刘鸽,周身气质不似普通女子,微笑说:“这位小姐,不知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