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失了条手臂却持着□□的鲜血淋漓的熊瑞,想到愤世嫉俗却为了民兵为了巡检司呕心沥血的钟山,想到壮志未酬满腔郁郁的邵元龙,想到那几本书上他铁画银钩的每一个字……
他想不出为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很艰难的路。
而这条路不能退缩,他只能走下去,一直走到彼端有春暖花开。
如今他身边却多出了一个人。也许她一直在,只是他平时忽略了她。
“顾玉汝,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感叹一声,把脸在她肩头上蹭了蹭,揉了揉,埋在里面一直一直不想起来。
她抱着他的大头:“行了,这么大的人就不要撒娇了,小心八斤来了看见笑话你。”
他也不理,就这么埋了好一会儿。
“那等水生满月酒办了,我们就搬去纂风镇,正好那边有一处宅子,我不是跟你提过,一直空着也没什么人住,以后我们就住在那。”
“好。”
“那我去安排。”
“好。”
应后,见他半天没动,她瞅了他一眼。
“你不起来?”
“我不想起来,也不想动。”
本来她还打算笑话他两句,想了想,她暗叹一声,又一把将他大头抱在怀里。
“那就睡一会儿。”他也累了。
很快两人就睡着了,过了会儿八斤跑了进来,她本来打算来看爹在干什么,没想到爹和娘竟然睡着了。
爹不是说白天除了午间小憩,其他时候都不能睡觉?怎么自己反倒睡上了?
可爹娘睡得好香,小水生也睡得好香。
想了想,她脱了鞋也爬上床,睡到娘和水生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