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陈立恒不开按捺不住, 躺上床了还自我暴露。他忘了田蓝同志是个急性子,知道他会做电视机,还能让他安生睡觉吗?
现在没元件, 那先把电路图画出来呀。赶紧画, 趁着脑袋里还有印象,立刻落在纸上,省得到时候忘光了。
电视机如此结构复杂的东西, 可由不得一点儿差错。
陈立恒没办法,大冷的天还得爬起床, 点亮煤油灯,开始画图。
田蓝虽然是农学出身,但好歹也学过理工科,不至于连电路图纸都看不懂。她凑在旁边陪着, 不时问一句原理。
但不得不说, 电路原理图这种东西比做农学实验无聊多了。她一开始精神抖擞,随着时间推移,眼皮越来越沉。她试图用喝水吃东西的方式抵抗困意, 然而上下眼皮之间的吸引力就好像磁铁的异性相吸, 是人类无法抗拒的。
不知道啥时候, 田蓝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等到她再爬起床, 外面的天都亮了。
陈立恒挑水回家,看她起床便招呼:“吃饭吧,我看咸鸭蛋差不多应该腌好了吧。”
腌咸蛋这事儿, 他和田蓝都不擅长,完全处于碰运气的状态。要是鸭蛋腌的刚刚好, 能够戳到黄油, 两人都会像中大奖一样高兴。
田蓝赶紧收拾桌子, 眼睛暼到桌上的蜡烛,她愣了一下:“煤油灯没油了吗?”
陈立恒随口答应:“没了。我今天去供销社买点。”
田蓝抬头看他:“你昨晚到底什么时候睡觉的?”
她记得点油灯的时候,里面的油还没少到那份上。
陈立恒将挑来的水倒进缸里,漫不经心道:“也不是很晚,就点了一会儿蜡烛。”
田蓝信了他的邪:“烧了这么一大截,还叫点了一会儿?你到底睡没睡?不行,你马上吃饭,吃过饭就上床睡觉。”
陈立恒无奈:“没这么夸张,打仗的时候三天三夜急行军也是有的。这才多点时间?”
田蓝直接来呵呵糊他的脸:“那会儿你什么年纪,现在你又是什么年纪?你还以为你是小伙子呢!”
陈立恒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满脸认真:“我是不是小伙子?你不是最清楚吗?”
田蓝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你是这样的陈立恒,我还以为你是正经人呢。
老陈同志无辜的很:“我本来就是说正经事啊。”
他的表情实在太过于正气凛然,以至于田蓝都以为自己想歪了,只能悻悻地瞪他一眼:“赶紧吃饭吧,小伙子也要睡觉。”
陈立恒一本正经:“那谢谢田蓝同志的肯定啊。”
田蓝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呸!亏她以为他是正经人。
陈立恒坚决不肯上床睡回笼觉。过了睡觉的点,你让他睡他也睡不着。还不如上午干活,等中午吃过饭,睡意袭来,再好好补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