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赐迈着长腿，转进了一栋破旧的小楼里，并没有要等鹿孓的意思。
走到二楼停下来，掏出裤兜的钥匙，打开了铁门。
铁门上了绿色的漆，上面角角落落也有不少已经脱漆了，甚至能够看见铁门原本的颜色。
门上，贴着一张旧红色的福字，是倒过来的福。
狭小的楼道里昏暗，头上方的灯散的光，也不怎么亮敞。
江天赐走进去，没关门，将手里的快餐放在桌面上。
客厅里没看见母亲，转头又去敲了林婕的房门，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妈？”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窸窣的从床上下来，开门露出一张较苍黄的脸。
“小天回来啦，小孓有没有找你，刚刚你大姨打来电话，说小孓又跟她吵架了。”
话音才落，身后的鹿孓就追了上来，气喘着想骂人。
但一抬头看见林婕，又立马转变了态度。
“小姨，你今天没上班啊。”
江天赐从房间出来，已经换了一件蓝白格子的衬衫，看不见胳膊上的那道疤痕了。
这道疤的来由，说来也是话长。
林婕笑着从房间走出来，披散着头发，看上去有些虚弱无力。
江天赐微微蹙眉，责备道：“妈，你怎么都不多穿点？”
即便现在是夏季，可林婕的身子虚，最是害怕冷，一点儿都着不了寒的。
江天赐走进房间，给林婕拿来一件外套披在肩上，将馄饨放在她面前。
“妈你尝尝，特意给你买的。”
江天赐家不似鹿孓有钱，能有这么个住处，就很是不易了。
家里的摆设很简单，墙壁的也有不少脱落的痕迹，地板也不是光滑的大理石，而是水泥铺的地面。
下雨天的时候，地面还会返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