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点晕,思维并不清晰,隐有热气从脖子往上散发。她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桑初躺着没动,轻声叹息。
不久后,宫下真珠醒来。
她也没有一点尴尬的自觉,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桑初:“给我当枕头,便宜你了。”
她刻薄挑剔:“这么无趣左伦和诺尔是怎么看上你的?撒霍也对你有意思吧?”
桑初不知道诺尔是谁,但说到撒霍和左伦,还是解释道:“左伦先生只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们有共同的项目。撒霍阁下是一位真正的绅士,他没有过越界的行为,我们勉强算是朋友。”
无论宫下真珠说了什么,无论她怎样的恶劣态度,地上那人都自始至终地保持平静。
就像一刀刀地,用锋利的刀刃划破她皮肤时,她也是这样,平静地保持温柔的微笑。
这种眼神会让人产生两种极端的情绪。是控制不住想要破坏的欲望,是控制不住想要给她染上纯白以外颜色的欲望!
还有一种……姑且称之为怯懦吧,只有毫无定力的人才会产生的失败情绪。
是宫下真珠讨厌抗拒的!
那种仿佛无论对她做了什么都不会被怪罪的包容,有时这样的宽容和温柔足以让一些自制力弱的人心理崩溃,产生想要哭泣的冲动。
是错觉吧。
想扑进她的怀里,被她搂着,用细白的手温柔地拍着背脊。她可能会说,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不要自责。也可能会夸你,你是最好的,不要轻易对自己产生怀疑。
一切伤痕可以就此被抚平,一切罪恶都消失了。
幸运的灵魂因为得到她的垂怜,被净化。
宫下真珠甚至在她眼睛深处,看到了一些对自己的怜悯。
她不想承认她也有一瞬间被蛊惑,下意识逃避,躲开这样的情绪绑架的同时,放大了另一种极端的情绪和破坏欲。
当理智回归时,她刻意不去看她,恶狠狠道:“你没有想要解释的?你就不害怕?你为什么不哭泣求饶!”
桑初笑容极浅,但很柔软。“我对左伦先生并没有那种感觉,也不会和他交往你放心。”
“宫下女士,恕我直言,当一个人抛弃你的时候,证明他并不爱你。”桑初虽然和左伦的关系不错,但不妨碍她总是清醒地看穿一切。
“坦白说,左伦作为朋友或许不错,但他并非是一个好的对象,他还不懂得……真正爱一个人是怎样的。”她眼眸微垂,感觉到体力极快的流失,缓慢地说:“在爱情方面,他还像一个破坏力强又不懂得体贴照顾的熊孩子。”
“药剂的事我深感抱歉,遗憾的是这是符合市场规律的事,并非我所能阻止。如果四象药社想要发展下去,应该放下原来的傲慢,多去体贴平民。”
客观上来讲,桑初对四象药社的好感几近于零,仅凭垄断市场,将价格提高到穷人赚一年星币都买不起的程度,就足够让她将四象药社打入罪恶势力范围。
但面对一个失去未婚夫的女孩,她也会真诚地提出自己的建议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