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们读书人很少会有造反的想法,如果可以不打仗当然是最好永远都别打仗。
陈夫子转悠了几圈,才停下脚步,转头定定地看向自己的爱徒:“你有什么打算?”
他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一辈子除了教出了几个令他非常满意的学生之外,做过的事着实乏善可陈。
他算不得什么有名的人,自然也不甚担心自己会遗臭万年,可杨峰清年方弱冠,一辈子才刚起了个头,他想听听杨峰清自己的想法。
杨峰清早就跟着陈夫子站了起来。
听陈夫子这么一问,杨峰清说道:“老师,我想试试看。”
他的目光坚定,显见已经下定决心要走自己选好的路。
如今满朝昏昏,根本没有他们施展的地方,也根本没有听他们说话、听百姓悲鸣哀喊,难道他们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陈夫子唇动了动,本想劝上几句,又想到过去大半年的绝望与悲痛。
即便他们有着改变天下、改变朝廷的志向又如何?
有太多人不愿意改变了,光靠他们读几本书、讲几句道理,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陈夫子说道:“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杨峰清拉着陈夫子坐下,问起姜若皎的来历。
他记得西南有名的世家大族之中并没有姜姓,连平西王麾下也没几个姓姜的得力之人,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与寇世子这般亲近的人?
这样一个连陈夫子都夸赞的少年,以前怎么会默默无闻?
陈夫子倒是没琢磨过这事儿。
他拧着眉说道:“山长对外说世子与阿矫都是他的远亲,别的却是只字未提。经你这么一说,阿矫的身份确实值得注意。我这大半年来缠绵病榻,却是没怎么了解过外面的事,知道的也不比你多。”
杨峰清静静听着。
陈夫子起身取出姜若皎誊抄过来的文稿,把它们给了杨峰清。
“不管怎么说,阿矫的才识确实出众,你看看他的文章就知道了,见解非常独到,时常能想人所不能想,碰上民生问题还能提出可行性颇高的解决办法。”陈夫子语气里并不掩饰对姜若皎的赞赏。
路并不是一个人走出来的,既然杨峰清有心想要投入平西王麾下,那必然得多交些志同道合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