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再说一遍?”另一张桌子上的茶客噗的一下把刚喝的茶喷了出来,感觉自己听错了。
“我说,那些山贼就抢了些钱财,粮食,牛啊驴啊猪啥的,没杀人。”第一个茶客又答了一遍。
气氛有点冷,一群人没怎么搞懂情况,毕竟干山贼这一行的就是得烧杀抢掠,所以这么看来,最近这伙山贼的职业素质一般啊。
“那你刚刚说山贼抢其他村镇时,表现的那么痛心疾首干嘛?”
“额……我这不是想逗大家玩嘛,再者,钱财被抢也是大事儿啊,你们都不担心?”
“担心个屁,老子比他娘山贼都穷,也没牲口和粮食,搞不好他们抢我的时候看我可怜还得给我留点钱呢。”
“得,您是爷,喝完这杯啊,我回家得把细软收拾了。”
“好,我也去。”
“你他娘不是没钱吗!”
……
这群茶客唠的有一出没一出的,锄三河却是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甚至茶客们起来结账时,他都只是摆了摆手,说这顿他请了,不必付账,搞的那几个茶客七嘴八舌地劝他不用担心,可是锄三河这家伙就是听不进去。
临走了,带头的那个茶客把茶钱放在柜台上,对着李小蛮叮嘱道:
“小蛮,哄哄你义父啊,他也是担心你,早知道我就不唠叨那么多了。”
李小蛮乖巧的点了点头,这群乡亲们对自己和锄三河都挺好的,她忙要把茶钱还回去。
“不用不用,三河如今有你这么个闺女,开销也不小,这点钱不算啥!”
茶客摇了摇头,把钱又推了回去,然后骄傲的小声嘀咕了句:
“嘿嘿,偷偷告诉你,和王捕头不一样,在家这经济大权我说了算,我家那老娘们都不敢吱声。”
这番话引得众人一通哄笑,茶客们互相道了别,便呼呼啦啦的都散去了。
虽说他们嘴上都说着不担心不担心,但毕竟也是伙山贼,他们还是要早做打算才行。
李小蛮目送着这些质朴的街坊们离去,收好茶钱,忙去哄自家那倔老爷子了。
“义父是在担心小蛮对不对呀,放心吧,客人们都说了,没事儿的。”
“谁说没事儿了?他们虽然没杀人,但是那伤天害理的事也没少干,你年纪太小了,要是被山贼捉了,我老汉就不活了!”
说到这儿,锄三河的一双老眼又蒙上了水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