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哪怕是稷贵妃面前最得脸的念媇,也不由得暗暗变色,心惊肉跳。
旁的那些宫人各个都脸色惨白,胆小的还尖叫出声。
“去告诉你们的贵妃,她若伤了小藕,我就杀了她唯一的儿子!”福娃深目一阖,嘴角缓缓浮起一丝冷笑,透着决绝。
一时间,念媇也不敢再来硬的。
她真是万万没想到素来软绵性子的孩子,也会执拗到这个地步。
宫人将红毯上的青丝收走,放于雕花托盘之上,呈给稷贵妃。
夏藕望着念媇一行人无功而返,挪着步子上前,道“福娃,是我连累了你……”
“小藕是我的恩人,没有你我早是泡子河的一抹冤魂,又如何还能存在这世间?”福娃目光微转,淡笑着看向手里的碎瓷片,道“母妃连滴血验亲都不准,便是下定决心要处死小藕……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有所顾忌?
与其等着他们将你绑了去,倒不如我先发制人。
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他们见我如此,谅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再来硬的!”
坤宁宫。
雅室之内清幽宁静,同东宫的热闹喧哗,完全不同。
窗前放着几盆牡丹,缤纷艳绝,淡香袭人。
念媇瘪瘪嘴,将盛着太子断丝的托盘接过来,信步走进去。
待她见了稷贵妃,立时佯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深深扼腕道“娘娘太子殿下……殿下他……听说您下令要连着夏藕一起株连,就割发了……他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稷贵妃起身,走近一步,跟念媇面对面站着。
念媇低眉颔首,道“殿下还说……他要杀了您唯一个儿子……”
“他怎么能……怎么能……”稷贵妃黛眉微蹙,娇美的脸上布满了惊骇,捂着心口,几近窒息。
“娘娘不气,不气……殿下还小,慢慢教就是了!”念媇眸色一动,帮着主子顺气,又不动声色的引导。
当下,稷贵妃由惊骇转为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