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抢走小胖奥特曼,不许小胖欺负她的哥哥。
那个跟她一起爬树,一起偷李子的哥哥。
那年那个躲在树下守着她又一言不发的哥哥。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姓施,施肥的施吧。”
“施肥不好听,就叫诗歌的诗吧,你以后就是像诗歌一样美好的哥哥。”
……
所有的种种,美好而朦胧,像是青春里暧昧的涌动,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却在命运的无情逗弄下,全部戛然而止。
就好像在弹奏得激烈的曲子,却突然断弦了。
她记得那日司念寒还是在周末守候在路口,她要出国了,司念寒跟她说了很多的话,是记忆里他第一次周末来等她主动开口的。
他叮嘱了很多很多话,诸如出国要小心,要多喝温开水什么的,声音里透着少年穷的无助感。他想追着她去国外,但没钱,他只是个孤儿院里没人领养的孩子。
也不知道说了多少话,他终于也要回孤儿院了。
那天傍晚,别墅区路上本来就没人,苏语晗回到家里,拿了份小礼物追了上去。
然后小礼物掉了下来,她亲眼看到他被黑衣人掳走,他剧烈挣扎着,嘴巴被捂住,却依旧用眼神示意她快跑。
再然后,她被黑衣人打了一针,就晕倒在路边。
生化基因研究对象不需要女的。
……
苏语晗哭得撕心裂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被他们打了一针,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是我没有报警,没有救你。对不起……”
最残忍莫过于,她那天只发了一次烧,之后就把他彻底给忘记了。
他从此生活在地狱里,而她却快乐地在异国求学。
她的心像被浸湿的棉花堵住般难受,整个人像被掏空,愧疚到无以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