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哂笑,摇摇头,不再看他,继续道:“至于我儿苏牧在匈奴生死未卜,当初是他主动要求出使,也应想到这个后果。他已及冠,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看着夏皇,苏建恭敬道:“以上,便是我认为不可出兵的缘由,望陛下三思。”
夏皇思虑再三,用低沉的声音道:“苏相所言极是,出兵之事,再不可轻言。”
皇帝的话,为此事盖棺定论。
刚刚还群情激奋的大臣们,全都安静下来。
不过还是有人在心里评价苏建:虽是忠臣,却绝不是一个好父亲。
儿子限于危难,他还能面不改色的提出不能出兵的三条理由,简直铁石心肠。
然而,却没人能注意到,苏建宽大的袖子下,那握出青筋的双手。
……
大夏朝堂千里之外的北海。
洁白的羊群出现在地面上,此时寒风正大,将雪花吹的像刀子一样,羊群挤成一团,共同对抗风雪。
羊群周围,却不见牧羊人。
但如果能升到半空,俯瞰羊群的话,你就会发现。
在羊群的正中央,似乎有一头“羊”,与周围的羊截然不同。
而那只“羊”,正是苏牧。
此时的他,抱头蹲在羊群之中,狼狈不堪。
任谁过来,都不会把此人,和前些日子那个丰神如玉的大夏天使联系起来。
他彻底被放逐了。
在他周围方圆几里,都再找不出和他一样的人类。
与他作伴的,只有这群公羊,以及那根始终握在手里的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