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就在前两天,廖晨博还拿着这画兴冲冲地跑来问她,这画怎么样。
当时,还以为廖晨博要借着这幅画表白,害她期待了很久。
结果只是单纯地问她画怎么样,搞得她那天晚上都睡得不踏实。
心里有些慌乱,拿起那副画认真看了个明白,尤其是右下角落款的地方,是祁老师的签名。
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林溪把画用手机拍了下来,尽管她那破手机像素不好,但是也能看个大概。
然后就打了电话约他在操场见面。
廖晨博来的时候,身上被汗打湿了一大片,一看就是刚从球场上跑过来。
“怎么了?”
“我想起来你上回画的画,你不是说要拿去比赛么,我看了有个地方不太好,你改一下吧。”
“是么?哪儿啊?我没带画,要不上教室拿去?”
“不用,我上次看画太好看了,所以就偷偷拍了一张。”
廖晨博倒也不在意,凑个头就打算过来看到底哪儿画得不好。
林溪打开手机,放大了她拍的那张照片,特意截掉了祁老师的签名。
“你看,这个手的地方,阴影打得不是很好,显得就不够真实了,远处看可能没什么,但是放大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仔细看着林溪手里的照片,廖晨博身上的汗味浓重地飘散过来,却没让林溪觉得青春了,而是有点熏人了。
“还真是,你看得挺仔细嘛。”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林溪就借口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但实际上却躲到角落里给祁老师打了电话。
和祁老师说了相同的问题,电话那头传来了很久的沉默,偶尔传来一两声翻找东西的声音。
“你这幅画,好像有点不太对,我的光影处理在我自己的手稿上不是那样的。”
“啪嗒”,像一颗子弹一下射中了林溪的心脏,浑身被人从高处浇了一盆冷水下来,凉的透彻。
廖晨博抄袭了祁老师的画。
林溪故意在祁老师的画上做了更改,虽然只是一小点,但是只要是画作者本人,肯定都能看出来,尤其是这么一幅对光影要求很高的画作,任何一点偏差都会破坏画的完整性。
可是廖晨博竟然没发现,这只能说明,廖晨博是临摹者,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画出来的东西。
头脑里极速地刮起了旋风,这些天来的种种事情串成了一条线,让她心里有了一个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