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去了十来天。
临近年关,村里却有几户人家准备搬去镇上,其中就包括富泽洋一家人和住在毓秀隔壁的两家人。
从费小宏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时,毓秀正坐在自家前院整理药草,不同种类草药被他分开放好,并仔细将其中的杂草挑选出来。
当费小宏看清那些药草时,眼睛都快瞪直了,一时间也顾不上村里有人搬家的事,连忙蹲过去问:“这么多药草!你哪儿来的?”
毓秀说:“山上采来的。”
“山上?”费小宏震惊道,“你去山上了?”
毓秀点了点头。
趁着费奶奶和费小宏忙那些事的功夫,他往山上跑了好几趟,本来只是想拾些柴火,没想到江恩临认得药草,便引着他采了这么多药草。
可惜费小宏不知其中缘由,此时此刻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等毓秀拿起绳子把药草挨着捆好,他才回过神来,不由得气道:“你怎么上山都不跟我说一声啊?而且山上那么危险,你就不怕遇到那些东西吗?”
“不会的。”毓秀从小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那个人一直跟着我。”
费小宏愣了下:“哪个人?”
毓秀往后指了指:“那个人。”
费小宏顺着毓秀的手势看过去,顿时呼吸一紧,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只见距离他们不远的一棵树上,稳稳当当地坐着一个皮肤惨白的长发男人,那个男人长相俊美,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给费小宏造成的冲击和恐惧。
男人面无表情地瞧着他们,专注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费小宏站在原地僵硬了足足一分钟,最后居然眼皮一翻,当场吓晕过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他醒来,睁开眼就看见那个长发男人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床边。
费小宏:“……”
就在费小宏即将再晕一次时,毓秀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
那个男人站着没动。
毓秀仿佛已经习惯了男人的存在似的,连看都没看男人一眼,侧身坐到床边,把热水递给费小宏。
费小宏不敢接热水,甚至不敢坐起来。
毓秀问他:“余豪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费奶奶和村长家的交情不错,又是在村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人,和村子一起经历过的怪事不少,村长在余豪的事上几乎不会瞒着费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