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皮肤的居民们一个比一个长得骇人,又一个比一个哭得悲惨:“伟大又崇高的信仰——没有您我们怎么活啊,我们实在不能没有您啊——”
他们头都磕破了,不知道这位沉睡了三百年的信仰愿不愿意给予他们哪怕一丁点的垂怜。
抗争是宽容的,但就连祂的宽容都带着莫名的戾气。
“我会庇佑虔诚的信徒。”
祂叹息一声。
或许是叹息了一声。
“自打一开始,我就知道——邪恶的黑塔才是致使末日的罪魁祸首。”
“我身为信仰,是世上最至高无上的存在——它却用卑劣的手段趁我不备使我被迫深眠。”
“这还不够,它还在源源不断地将苦痛洒向人间。”
“不过,”祂微微顿了一下,深红色的眼睛啪地一下在天空中消失。
神秘的波纹在空气中荡起。
古老的符文一圈一圈在眼前炸开。
祂从之中走出来。
不知为什么,祂身上的红袍叫虞姜觉得眼熟,这件长袍是比艾青的那件更深的、发黑的红。
祂领口也并没绣着含苞待放的、脆弱的红舒花。
而是冷硬的、铮铮的金戈。
但款式,跟艾青那件的十分相似。
祂的发丝像墨一样黑,肌肤又格外苍白,棱角分明的面孔上,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不知是因为祂此刻的心情并不太美秒,还是祂本就是这样严肃到一丝不苟的人。
就连艾青,一旦显露出信仰的模样,红宝石一样的眸子里,都不会掺杂过多的个人情绪。
但这位抗争......面上的烦躁与鄙夷根本就不加掩饰。
祂或许是个人情绪最丰富,又最将个人情绪流露在表面的信仰了。
不知道是不是虞姜的错觉,抗争的目光跟她的碰在一起,祂微微顿了一下。
这动作几不可见,或许就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