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某个地下室里,楼绯月点亮了角落里的蜡烛,昏黄的烛光,映出白发男子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他躺在药浴池里,裸露在药浴池外面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血梅咒。
血梅咒已经蔓延到他左眼下方了,药浴和针灸,都不能再逼退这该死的诅咒。
“咳咳咳……”白发男子咳嗽着,脸上却是带着笑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女,被成功困在了正乾宫,之后她不会再出来搅局了。她是这个世界唯一不可控的变量,但我们成功消除了这个变量。”
楼绯月取出银针,一边为白发男子针灸,一边沉声道:“还有天命之子呢。”
“你是说柏亚川?”白发男子虚弱的笑了笑,“他消除不了,他本就在这段宿命里,而且我总觉得,柏亚川的不可控,或许能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惊喜。”
楼绯月嗤笑了下:“惊吓吧?”
白发男子眯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眸底噙了几分玩味的笑:“你对天命之子,好像很感兴趣?”
“一个笨蛋而已。”楼绯月别过脸去,语气冷漠,“一眼就能看透,有什么好感兴趣的。”
白发男子笑了:“我倒蛮喜欢这种笨蛋的,鲁莽冲动,浑身都是少年气,靠近他,就能感受到鲜活的生命力。”
他顿了顿,眼尾扫向楼绯月,眸底的笑意更浓了:“和死气沉沉的你,非常般配。”
楼绯月抽出一支超长的针,猫眼半眯:“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这根针,刺到你命根子上。”
“我的命根子只有我师尊可以动。”白发男子靠在浴桶边缘,半开玩笑道,“你若敢动,我就喊非礼。”
楼绯月没接话,握着长针,将针刺进了白发男子的后颈处。
那针相当长,全部刺入,看着都觉得疼,然而白发男子却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又似乎这具身体承受了太多的磨难,已经不在乎这些小痛小痒了。
“其实喜欢他也没关系。”短暂的沉默后,白发男子低笑道,“等一切都结束后,你们可以在一起。”
楼绯月持针的手一顿,随即笑了,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止不住。
白发男子掀起招风的桃花眼,凝向楼绯月:“你笑什么?”
楼绯月这才收敛了笑意:“我在笑你,经历了那么多劫难,失败了那么多次,身体也跨成了这副不成人形的模样,居然还能对未来,产生那么美好的期盼。”
“希望总要有的。”白发男子缓缓阖上了眼睛,削薄的唇,仍旧带着浓浓的笑意,“我有预感,这次一定能成功。”
而当一切结束后,我们都将得到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