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皇帝陛下派人告诉我们的,你们会告诉我们吗?”
果然是皇帝陛下的手笔,看来陛下已经做好了与读书人彻底决裂的准备,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站队的时刻,要么选择站在皇帝一边,支持皇帝陛下,牺牲自身的利益,换取皇帝将来其他方面的补偿。当然这么做也要冒着新政失败,被人反扑清算。
要么就是彻底站在皇帝的对立面,选择与新政对抗,守住士绅的利益,一旦失败读书人将会受到自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最大的挫折。
甚至儒学很有可能被踢出国学的殿堂,至于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学问,很明显皇帝陛下更喜欢法家与墨家。
真到了那一步,将是所有读书人的悲哀,这样结果绝对不是王骥这样儒生愿意看到的。
现在的皇帝前所未有的强大,甚至比太祖太宗还要强大,太祖太宗时期无论如何打压读书人,却断不了读书人的根,而当今陛下却是要从根本对儒家进行打压。
儒家推崇的利于读书人的模式,正在被皇帝一点点的剥离,当读书人手里的特权全部没有了之后,大明一个新的权贵阶层就会诞生。
至于谁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王骥对于儒家持悲观态度,不是儒家学说不好,而是儒家强大了一两千年,无人敢与争锋。
这样的一家独大造就了儒家的狂妄自大,一旦出现一种可以威胁到儒家地位的学说,儒家想的不是如何改进自己的学问,而是对其他学说进行打压。
以至于到了现在儒家还是一味地法古,言必称三代,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回到树上去。
小贩见王骥站在他的摊子前呆呆的发愣,低声骂道:“神经病,算老子倒霉!”
起身推起独轮车走了,等王骥回过神来发现小贩已经推着车子走远,连忙追上去塞给小贩一块半两的银币,躬身行礼道:“多谢老乡解惑!”
小贩捏着手里的银币,哪里敢收这么多钱,连忙从怀里掏钱找零。王骥摆摆手道:“不用找了,多了算是谢你的!”
说罢王骥转身大步离去,他的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小贩心中一阵窃喜,就说了几句话,还没给他好脸色,竟然能得半两银子,今天回家又能喝二两好酒了!
在路旁登上等候的牛车,继续慢悠悠的向布政使司衙门行去。越是靠近城池就越发的繁华,这座城市的繁华程度已经不下大明的大府。
怪不得洪保说旧港才是南洋最繁华之地,一路行到布政使司衙门,门口主管刑名的按察使夏希淳迎候在门外。二人在京城有过几面之缘,本以为被发配到南洋,这个人的政治生命已经结束,没想到竟然在在南洋升到了三品按察使的高位。
王骥为上任布政使之前是三品的侍郎,接任布政使后才能进阶到二品的布政使,眼下二人的级别是平级,双方互相鞠躬行礼。
“刘大人卧床不起,已经无法视事,委托卑职前来迎接王大人,还请王大人见谅!”夏希淳解释了刘观未能亲迎的原因。
“无妨!老夫出发时陛下便已告知刘大人身患重病,此次随老夫前来的还有宫廷的御医来为刘大人诊治,这是陛下的皇恩浩荡!”
夏希淳赶紧对着北方拱手道:“臣代刘大人谢陛下隆恩!有了御医的诊治刘大人定能转危为安,早日康复!王大人里边请,随下官进行交接!”
“不忙,还请夏大人带老夫去看望刘大人!”
“也好!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