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凝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盏灯,悬在半空中的灯。
灯光昏暗,并不能照亮缝隙中的黑暗,却像夜空中的明星,吸引着慕白走过去。
慕白走进了缝隙中,拿起了灯,往黑暗深处走去。
就在钱不生喝出那一句“他们来了”之后,铁戎不自觉地看向了窗外黑夜深处,也无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
十一点刚过五分。
如果说先前的死寂形容成暴风雨前的宁静,那现在窗外传进来的阵阵声音就是正在猛烈下着的暴雨了。
铁戎对于人惨叫的声音并不陌生,甚至经常能够听到。
可是他从未听到过如此频繁而密集的惨叫声,也从未发现惨叫声还有如此多的花样。
那些惨叫声有长有短有高有低,有的像被打到肚子的闷哼,有的像被撕裂了嘴巴的尖叫,有的听起来像痛哭,有的听起来却像高兴到极致的笑声。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些惨叫声全都夹揉在一起,像是一群人在互相斗殴。
惨叫声突然全部沉寂下来,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风还在吹,树还在摇,窗扇还在摆。
铁戎又不自觉地看了看手上手表的时间。
十一点刚过十分。
就在这时候,偏厅的门口缓缓打开来,门开得很慢,缓缓撞在了两侧的墙上,却是同时发出一声闷响,两扇玻璃门瞬间碎裂倒塌下来。
门口站着一个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年轻也不老迈。
就是这么一个人,穿着一身淡蓝色复古长衫的人,站在了门口,双眼平视着,看着偏厅中。
仿佛他什么也没有看在眼里,又仿佛他在紧紧盯着偏厅中的每一个人。
如果还能说出这来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话,那就是在他那长衫上,画着的图案。
一个太阳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