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翠花得了钱自然高兴,那姑娘却直接往凤栖山的深处去了,她眼中透着阴毒和狰狞的笑容,额间有隐隐的黑印,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非常可怕邪魅。正是凤族情尽全力寻找的火凤儿。
从孙翠花那儿,她知道了陆栀凝是从前并不是现在的这个性格,她是从凤栖山深处摔倒,回来醒了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前后差距,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忽然让人变化这么大,除非那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要去找出这个秘密,让陆栀凝露出端倪。
在火凤儿走出陆二伯院子的时候,孙翠花愣愣转过头来,她的眼里被贪婪和怨毒填满了。
孙翠花收了正在忙碌的活计,一股脑地往村西口的黄角树下去了。那里时常会有闲适的女人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别人家的家事,孙翠花一路过去,隔着老远,就有李家四娘在高声呼唤她:
“孙二婶,去干嘛呢,过来聊聊天!”
孙翠花果然过去。天冷,女人们在附近田里捡了一些桔梗,就着这里烧火烤,不完全燃烧的桔梗散发着一股呛人的黑烟,几个女人正好把风口让给孙翠花,她还没说两句话就被烟子呛得咳嗽不已。
“孙二婶,你家那个侄女婿到底是什么人才啊,看着一表人才,像是个富贵公子呢”李四娘捡了一根干树枝,不停的拨弄着火堆,扑腾的黑烟全往孙翠花去了。
“咳咳,我那侄女可不是个好东西……”孙翠花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像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这些女人在挤兑自己一样,乐呵呵地说道:
“啊呸——,简直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东西,吃着碗里的不说还要盯着锅里的,从前她还在村里的时候,她就成天和顾子航……和皇上厮混在一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勾搭他一样,人家进京赶考,她还要拉着别人死乞白赖的要跟着去。”
火势渐渐变大,村西口的风也不吹了,孙翠花一个人说着陆栀凝的长短,专注而传神,一边说着还要做些手势比划,“可怜皇上那时候年幼无知,处处被她牵着鼻子走,根本不知道她本性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东西。你们知道皇上登基后为什么没有给她封个贵妃皇后什么的吗——就是因为皇上有真龙护体,看清了小贱蹄子的本性,这才把人给赶出宫里的!”
“真的?”
几个女人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扬起了很是不屑的深情。
“真的,你道我为什么这样骂她?还没完呢,她被皇上赶出宫里,转头就勾搭上了那个小白脸,你们不知道,那小白脸是有婚约在身的,从小就订下婚约了,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狐媚劲儿,把人迷得团团转不说,还要把小白脸原本的未婚妻置于死地,要不是人家姑娘外祖家强大,早就被陆栀凝给吞了!”
“咦——”一女人鄙夷不已,“亏我从前还觉得这丫头可怜,没想到竟然如此不是东西!”
“就是!从前在村里的时候,我还跟我囡囡说这两姐弟自小就没了父母,要多照顾他们,结果竟是这样的人,我可得跟我囡囡说一声,以后千万不能和这种人在一起玩。”
“那可不是!”孙翠花像是立了什么大功一样,洋洋得意道:“这小蹄子可不是好东西,不小心就把人带坏了,你们可得让自家的孩子离她远些!”
人说家丑不可外扬,孙翠花自己就是荷花村的笑柄,她说起自家侄女儿来的坏话来,就像是在看别人家的笑话一样,这些听人八卦的女人当然乐意听道,背地里一样说她愚蠢如猪。
深秋正是农活不忙的季节,男人大都聚在一起打打牌或是上山打猎,女人们就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做针线活、聊天,于是关于陆家这个“败坏门风”的后人的风言风语当天就传遍了整个村,甚至连整个镇上都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