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航没想到秦肃会来这一招,吓得连忙站了起来,黑着脸说道:“臣和殿下没有什么好说的,殿下无非就是想要和臣谈合作,但是臣的立场坚定,坚决不会屈从殿下。”
“顾大人还是不要把话说这么绝对的好……”
秦肃含笑抬头,才发现顾子航一直都在躲着那个姑娘,吓得顾子航竟然惊慌失措起来,面色铁青,要是那姑娘再往前一步,他估计得要跳河保身了。
“青青,既然顾大人不远给面子,你就回来吧!”
那青青姑娘闻声退回了秦肃的身边,顾子航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话说不说得满都一样,臣斗胆说句实话,陆栀凝是臣的妹妹,陆子服是臣的弟弟,托大说点,臣也做过陆子服的先生,殿下既然容不下栀凝和子服,那咱们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谈的。”
秦肃“哦”了一声,若有所思说道:“倘若本王也站在陆栀凝的阵营呢?”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看向顾子航继续说道:“倘若本王以陆栀凝的盟友身份向你发出邀请,顾大人是否愿意多听本王一眼呢?”
“盟友,此话怎么说?”
顾子航心下“咯噔”一声,强行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地在秦肃对面坐下,眉间不自觉的担忧怎么也收不回来。
他深知陆栀凝是一定不会和秦肃这等乱臣贼子结盟的人,但秦肃既然敢这样说,要么就是秦肃现在掌控了陆栀凝的生死,要不就是秦肃把用陆栀凝为借口诓骗他来这里,故意和他周旋。
事关陆栀凝的生死,顾子航不敢轻举妄动。
秦肃从小在宫里长大,见多了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练就了一身识色辨人的本事,当即就说道:“你放心,本王一向厚待盟友,她没事。”
顾子航的心沉得不能再沉了——秦肃如此笃定,莫非栀凝真的在她手上?
“殿下说是便是了,总归栀凝和子服都是下官的亲人,下官这些年来全仰仗这些亲人了,要是这些亲人有什么好歹,那下官宁愿抽筋扒皮、身死销骨,也决不让仇人好过。”
这不是恐吓,这是威胁,他在警告秦肃,只要秦肃敢对陆栀凝两姐弟下手,他就能不顾一切代价报复。
“陆大夫和陆先生能得顾大人这样的人称一声亲人,谁敢对他们下手?”秦肃抿了一小口美人送上来的美酒,又笑道:“顾大人放心,陆大夫能够成为本王的盟友,本王高兴还来不及,怎敢有半分怠慢?”
秦肃眼中透着诚恳,但越是诚恳,越让顾子航觉得不安——栀凝到底有没有在他手上?
为今之计,只有先和他周旋下去,伺机打探消息,或者摆脱了秦肃的控制,才能去找栀凝了。
小亭的后面是秦肃的重重护卫,个个穿甲带刀,深情严肃。顾子航苦笑了一声——他今日若是不点头,只怕走不出这个亭子。
于是也抿了一口酒,酒是果酒,入口香甜,酒味儿不是很浓,但他还是皱了皱眉,低眼看了一下酒杯里清澈见底的酒水。
“早听闻顾大人不擅酒量,本王特地为你准备了这不醉人的果酒,顾大人还是觉得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