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重重扔下玉扳指,拖着蹒跚的身子回了宫里,留下群臣在大殿里面面相觑。
皇帝都走了,早朝自然就散了,顾子航依旧在大殿上挺直了腰杆跪着,有大臣从他身边走过,纷纷幸灾乐祸:
“顾大人,你可闯了大祸了!”
顾子航没有说话,这些人摇摇头,也就拂袖离去了。
“子航!”
陈大会一直到最后才拍了拍顾子航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就算你不支持皇上修建行宫的想法,但是你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驳了皇上的面子啊!”
老皇帝前面三次都没有发作,是给顾子航留了面子的,但是顾子航竟然说了第四遍,皇上不想生气都难。
“陈大人。”
顾子航艰难的站起来,同他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又说道:“我又何尝真不知道呢?但是如果我当场不说,皇上只怕会在早朝之前就把行宫一事敲定下来,到时候再想要让皇上改变主意,只怕更难了。”
天子一言,一言九鼎,确实没有朝令夕改的事情。
陈大会长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也走了。
皇上年纪大了,年纪大的人总是想着一些事情,皇上这辈子都为国为民,劳心劳力,临老了想要快活放纵,此事既然是当着朝臣的面说出来,那就是已经决定了。
听乐小筑中,老皇帝气呼呼的喝完了两大碗茶水。
他今天是真的生气了,作为皇帝,这些年来从来没有朝臣敢在当面驳了他的面子,但是今天竟然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如此驳了面子。
他前面三次都没有发作,就是给顾子航留了面子,凡事一而有再,再而有三,但是过了三还有下一次,那就不能怪他生气了。
“皇上别气,顾大人身为朝臣自然要担起职责才是。”
福公公又替他倒了一碗茶来,劝说道:“顾大人还年轻,皇上要是生气,不如罚他去修建行宫,省得明日早朝看到了心烦。”
皇帝喝了几碗茶,心里也就平复了很多,加上贴身太监出的主意,他心里也慢慢有了一个底。
翌日早朝的时候,顾子航收到了一份旨意,一份让他去江州监工修建行宫的旨意。
顾子航当朝再次反对修建行宫,皇帝勃然大怒,怒斥顾子航立马动身千万江州,顾子航以死相逼,被就近站着的陈大会拉了回来才没有当场触柱而亡。
二皇子党羽联合朝中其他大臣纷纷进言顾子航不忠,忤逆君王,请求重罚。皇帝叱骂顾子航,但行宫一事也暂且作罢,早朝因此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