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陈宏谋顿住了,不知如何作答。
“别这个那个了,不准你跪着回话,起来!”乾隆虽然脸上带笑,口气却不容置疑。
陈宏谋无奈,又叩了一个头,才站起身来。不经意间抬头瞅了皇上一眼,看见皇上竟然是面带笑容,他赶紧又低下头,心中甚是疑惑。
做官十余年,眼前的这个新皇帝是第一次见,雍正皇帝见了七、八次也不止,像这样站着跟皇上说话,还是第一次。
像皇上说的那样,他真的是不会站了,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怎样都觉得便扭,真的感觉不如跪着自在。
乾隆看出了他的局促不安,温声道:“你不必心里不安,更不必担心违了礼法。这不是只给你一个人的恩典,以后慢慢的都会这样。”
“你只是开了一个头儿罢了,因为这与要交给你的差事有关。礼法也是人定的,不合时宜的,该改也要该,不然容易闹出笑话。”
皇上的话让陈宏谋听得如坠云雾之中,大清立国就定下的森严礼法,已经施行了一百多年了,怎么到了这个登基半年的新君口中,就成了笑话?
皇上说出这样的话,本身才是最大的笑话。
究竟要给自己安排什么样的差事,竟然与笑话有关?
“陈宏谋,知道为什么刚过完年就召你进京吗?”
“想是召臣进京来述职的。”
“呵呵呵,”乾隆笑出了声,“陈宏谋,不瞒你说,你还在进京路上之时,朕已经让军机处知会吏部,另择江苏布政使人选,你现在已经无职可述了。”
陈宏谋闻听,吃了一惊,自己是从二品布政使,掌管江苏一省的财赋,户籍,官员考核。
按照朝廷惯例,如有升降迁转,必先行文知会省里督抚,有的还要在邸报上刊出。
卸任官员还要交接政务,核查账目等诸多事宜,都办完后方可离开。
怎的自己事先毫不知情,只是接到廷寄,命自己即日来京。人还在路上,职位已经另择人选,这真是令人费解。
乾隆没去管陈宏谋心里有多少疑惑,再一次语出惊人:“陈宏谋,你另有任用,去做台湾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