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明亮如白日。
一座玉床钻进她的余光里,颜色如碧波,温润淡雅。
像是察觉什么,姜糖从迷蒙中清醒,义愤填膺道:“原来你都准备好了。”
止疼药,玉床……
这些都早有预谋!
可能平日他就已经想得万无一失了,才来跟她提这事。
容景的眼眸深不见底,暗涌流动。
他的手指压着自己的嘴唇,笑道:“我想得周全罢了。”
岂止。
姜糖怀疑他平日常常惦记着这种事。
男人呵。
他将她放在玉床上,倾身而下。
长发铺开,像是黑色的卷云,将她裹缠。
洞府内暗香浮动,烛火闪烁不定。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让她无处可逃。
昏黄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墙上。
姜糖觉得自己好像一张饼,被翻来覆去地煎,煎完了还要一小口一小口,细细地品尝。
外面似乎在下雨了。
一开始就是暴雨,一会儿大雨如注,一会细雨绵绵,抽打着雨中桃花,一片水色间,水光飞溅。
雨水积聚在花瓣上,等多得不能再多,终于使花朵不堪负重,耷拉着鲜嫩的瓣面,雨水顺势往下流。
滴答滴答,是暴雨砸在桃花上的声音。
雷声滚滚,暴雨比想象中的更漫长。